年还是冻死不少人。”

    “没曾想,今年过冬前,那些秸杆,却是被官上强收了去,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送到这里来了。老哥,你不知道,这收走的不是秸杆,是命啊”

    何老六眼中,终是落下了浑浊的泪,顺着那老树皮一般的脸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哦,这么说来,你是为这秸杆而来”

    吕老卒听到这话,脸上神(情qíng)毫无波动,甚至拿着刀的手还微微用力,刀锋压了压何老六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官上怎么收的秸杆,和我这主家没有干系。你要找,就去找城里的官府,跑来这里瞎咧咧什么”

    “野民若敢找官府,还叫野民”

    何老六只觉得脖子上已经渗出血来,心里一声长叹,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,只是自己(身shēn)后还有百多条人口呢,也不知自己死了,他们还敢不敢再过来找这个贵人

    “哦照你这意思,不敢找官府,就敢来攀扯主家”

    吕老卒冷笑一声,脸上更现狰狞之色,眼看着就要下死手。

    “扑咚”一声,何老六竟是跪下了,痛哭道,“不敢瞒老哥啊,这些年,这地方都是你杀我我杀你,个个都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官府,种出的粮食,给了这一家,那一家又要过来收,自己反倒是被饿死了。”

    何老六抹了抹眼泪,继续说道,“家里但凡有男丁的,全都被拉走了,有多少人家都是这样死绝了哇我们这些,都是死剩下的,真的是怕了,真的怕啊”

    吕老卒沉默,说起来,他也就是个大字不识的老卒,大道理是一个不懂,但从沙场上下来的,因为战乱而导致的惨事却是不知看了多少。

    所以眼前的何老六说的事(情qíng),他知道不假,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今这天下,哪里不是这个样子

    “这个冬(日rì),秸杆被官上的人收了,野民们可都是看到了,全送到这边来了,也不敢跟贵人提什么要求。毕竟都是((贱jiàn)jiàn)命,死了也就死了,但时间久了,却是越发不甘心。”

    何老六指了指营寨那边,“看着那里边,那胡人天天都吃两顿饭,吃多少都不管。我们便知道,这贵人是个难得的,这心里,也起了不该起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“我主家自然是个难得的贵人,只是你们莫不成是看到我主家这般好心,就起了什么坏心思”

    吕老卒把刀收了回去,但却是不回鞘,只要眼前这个何老六敢乱动,他能保证,一刀下去,就是一个碗大的刀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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