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要不……要不就下令重查吧?”李全德犹豫着开口。

    “重查?”北黎帝猛地回头,眼神狠厉:“天下人会说朕当年明知是冤案却故意纵容,会说朕为了皇权滥杀忠臣!”

    “皇上,当年涉及案子之人有些已经死了,也有些告老还乡,就算查出来,也不会损伤皇家太多颜面……”李全德小心翼翼试探。

    北黎帝是不愿低头的,手指止不住的颤抖:“闹得满城风雨,他们是想让天下人看北黎的笑话,看朕的笑话。”

    该死,真该死。

    李全德不敢再多言。

    北黎帝缓了缓再次坐下,胸口郁气迟迟不散,抬手揉了揉重重吐出一口浊气。

    其实他心中清楚,此事闹成这般压是压不下去,如果强拖着事情反而更不好,此时顺水推舟,下令彻查。

    还有可能挽回一些颜面,可是他就是不喜欢被人强逼着去查。

    像是他怕了他们一样。

    他是帝王,他不想低头,更不想对着千家低头。

    沉默良久。

    “传旨。”北黎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妥协:“命太子,御史台,刑部彻查十七年前千家谋逆案,凡涉案之人,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严惩不贷。”

    李全德躬身领旨:“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御书房里又只剩下北黎帝一个人,他坐在龙椅上,望着空荡荡的房间,只觉得无边的惶恐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他裹在其中。

    北黎帝不知道能相信谁?

    谁能忠心于他?

    忽然,北黎帝眼中的戾气和杀意丛生,只要他还坐在这个位置上,顺着昌,逆着亡!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太阳西下,向家前院却依旧热闹。

    挂在廊下的宫灯将光影揉碎在青砖上,酒香与糕点的甜香还萦绕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宾客们三三两两散去,也有人醉的不省人事,被家丁搀扶着出去。

    斩毅和顾朔有序安排参加宴席的客人离开。

    西流渊坐在席位和陈老相谈甚欢。

    旁边的封老想插话都插不上,卫峥坐在一旁略显尴尬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西韵身边的服侍的宫女从后院而来。

    西流渊看去。

    “殿下,公主与叶小姐相谈甚欢,说要在向家住下,不去使臣行宫了。”宫女俯身回禀。

    西流渊点头,转头看向陈老:“皇姐从未出过西郾,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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