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到了白玉般的门槛之前,稍稍顿足,听着这位真人声音沉重:

    “魏王果真有久据洛下的心思?”

    阁楼之间一片宁静,这位魏王已经不见身影,只有阁外投来的明亮朝阳。

    玄惟久久不语,一旁的陶介杏面色微红,低声道:

    “这…这是什么行径!不是…修武么!”

    玄惟的思绪被他打断,笑了笑,他转过身去,似乎多了一些戏谑之色,道:

    “看来那位宋帝登基,收复越国的故事你也听闻了”

    陶介杏只道:

    “略有耳闻。”

    玄惟道:

    “他起势之前的世家,起势之后还是世家,只多不少,于是天才辈出,一一持玄,有益而无损,那才是『真炁』,于是你以为洛下也会是一个模样。”

    他笑道:

    “可这位是白麒麟,又不是抱石鹤——正如他所说,他是来荡平洛下的!”

    陶介杏极为不安,道:

    “师叔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明白,这就是明阳之举,可不也要看时局么?洛下新定,人心惶惶不安,诸紫府彷徨不定,眼看着立刻要动秘境,岂不会激起忿怨?”

    “再者,既然大宋喜世家大族,他如此不体恤,宋帝又岂能坐视…恐怕坏了人和!”

    陶家既然投了宋,如今什么好处也没捞着,甚至心志也未表明,自然不希望洛下轻易地出现什么动荡,陶介杏的担忧倒也情真意切。

    加上玄惟最后问的那一句话,陶介杏自然有了些焦急,忍不住道:

    “这位魏王…难道真的是半点多留的心思都没有,就打算在洛下大掠一笔,便轻骑退出,交还给大赵?”

    “眼下一口气把所有世家都得罪了,恐怕也不准备带多少人回去,就各自一持玄,留下满地狼藉。如此一来…今后还有谁敢降他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就更尴尬了!”

    陶介杏嗟叹不已。

    玄惟目光灼灼,道:

    “恰恰相反。”

    陶介杏一愣,眼前的中年人却不再答他了,而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,道:

    “你立刻去一趟博野,弄清楚各大秘境的状态,确保谯氏没有什么留后手,以至于此地坠不下来。”

    陶介杏没想到自家长辈已经和这位魏王莫名达成了默契,更有急切之色,玄惟多看了他一眼,叹道:

    “你倒是总责怪戚览堰,可在局势变化上,你毕竟涉世未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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