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比恩别墅外的海面被暮色染成暗铜色,潮声沉沉,像一面巨大的幕布,把别墅与外界隔开。屋内的灯火透过厚重的窗帘,被切成细细的金线。

    维多利亚自从大前天午后回房之后,便再没出过门。

    根据侍女的回报,她“特别难受”,连日记也停了笔,而这在她的习惯里几乎前所未有。

    肯特公爵夫人坐在客厅一隅,手里握着鼻烟壶,神情不安地看着壁炉上方的挂钟。

    壁炉前,康罗伊像往常一样稳稳占据着窗边的位置,他的手里捏着手套,脸上带着一种不耐烦的从容,他像是要把这件事压下去,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他用几乎等同于结论的口吻说道:“不过是大小姐的脾气发作。您了解她的性子,一点不顺心,就爱装出病态来博人注意。”

    公爵夫人不安的轻轻敲打着鼻烟壶盖子,声音却尽量放得柔和:“可她看起来……真的很虚弱。再说了,克拉克是利奥波德亲自推荐的,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。究竟是不是装病,让他看一眼不就……”

    康罗伊抬手打断了公爵夫人的话:“殿下,您才是她的母亲,而利奥波德不是。您不必被这些表象左右,公主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,您比任何人都更该明白这只是女儿的一点小情绪,您要稳住。况且我已经让克拉克回伦敦了,就算现在派人召他回来,也需要一些时间。”

    公爵夫人的目光移向窗外的海滩,虽然她对康罗伊的话半信半疑,但也不愿在当下与他产生正面冲突。

    这几个月以来,她收到的一直是坏消息,肯辛顿宫与威廉四世的关系持续恶化,甚至连弟弟利奥波德也不再与她通信,而就在几天前,钦封女傅诺森伯兰公爵夫人还当面向她递交了辞呈……

    那些曾经被视为肯辛顿宫朋友的人物,正在接二连三的与她道别,而这样的处境也愈发令肯特公爵夫人感到孤立。

    她向来不敢得罪康罗伊,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时候。

    可是两日过去,楼上依旧静得令人心悸。

    女侍的低声禀报一次次的打破客厅的沉默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吃得很少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一直卧床。”

    直到第三天,康罗伊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动了一线。

    或许是他也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,因为就算维多利亚打定了主意要闹脾气,整整五天不下床,也不怎么吃东西,同样会伤害她的身体。而如果维多利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,那他成为权臣的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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