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斯雷利涨红了脸,他半张着嘴,憋了老半天才开口道:“你是在耍我吗?亚瑟,你说那笔钱是怎么到我手上的?当然是赛克斯夫人塞给我的了!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在问赛克斯夫人是怎么给你的?”亚瑟一只手靠着灯柱,眼睛看着他:“不,我在问的是,如果这件事真的闹上法庭,你要怎么跟法官、陪审员,还有舰队街的记者们交代,你手上为什么会有一个正在打私通罪官司的丈夫所追讨的钱款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可以说她是交给我这个朋友代为保管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她为什么不把钱交给她的律师?她为什么偏偏把钱交给了你?有没有收据?有没有见证人?有没有第三方经手?”亚瑟顿了一下,补上一句:“还是说,她刚把钱塞进了你的内衣口袋,然后你就大义凛然地收下了?”

    迪斯雷利闻言,一脸幽怨地看着他:“亚瑟,你这话说的可太刻薄了。”

    “刻薄?”亚瑟摘下帽子扇了扇风:“如果你去民事法庭旁观一场私通罪官司,就会知道我这些话离刻薄还差得远。”

    “不帮我出主意也就罢了,你还一个劲儿的说些风凉话。”迪斯雷利气的连连咳嗽,他把手里的雪茄扔在地上,拿靴底踩灭了:“既然你都抱定主意,要让我去当全伦敦的下午茶谈资了,那还和我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没说不帮你。”亚瑟伸手把他给拉了回来:“但要我帮你出主意,前提是你得先肯听真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着呢。”迪斯雷利没好气道:“但你这真话比格莱斯顿的道德演讲也没强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亚瑟听到这话,也不回嘴,而是慢慢悠悠的从内兜摸出签字笔和支票夹,轻描淡写的在上面画了三个0,又在最前头添上了一个2。

    迪斯雷利原本还一副怒气冲冲、牙根发痒的模样,嘴角刚要撂下点愤世嫉俗的刻薄话,可当那张支票在昏黄灯火下折出一抹墨蓝的光晕,发出“撕拉”的一声轻响时,刚才那副义愤填膺的姿态立刻被温顺和诚恳取代了。

    “我亲爱的亚瑟,我亲爱的老朋友。”迪斯雷利一改先前的怨气,嘴甜得就像刚泡过樱桃酒似的:“你知道的,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,莫过于朋友之间,彼此倾囊相助的那种高贵情谊了。你这种临危不乱、雪中送炭的举动,简直就像是从西塞罗那本演讲集里走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亚瑟闻言茫然地向四周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迪斯雷利见状,禁不住皱眉道:“你在找谁呢?”

    “我在找海因里希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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