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茫茫,淹没营地。

    巡逻军士靴子拔出泥浆,抬头望远,发现本该交接回来的黑水毒妊烨忽然立在礁石之上不动,似在同红水毒臧韵舟悄声谈论着什么,二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,都有几分模糊。

    应当无事。

    他想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?

    被水膜包裹,妊烨、臧韵舟头皮发麻,未待捏碎大觋玉牌。

    金目一闪,银甲将箕张五指,手腕拧转,握住方圆天地。

    一拳扑面!

    心脏在胸膛里狂跳,拳影在视野中由小及大,覆盖全部视野。

    二人思绪芜杂,竭力后仰。

    他们想要躲,偏躲不掉。

    拳心所握,天地都被攥住,让人动弹不得,五指僵硬,手中玉牌都无法捏碎,拳骨耸如山岳!风如刮骨钢针!

    哗!

    瞳孔颤出残影。

    周天光景陡变,是乌云漫布的漆黑大泽,潮气扑鼻!

    不再是大雨滂沱,不再是酷暑烈阳。

    是海。

    浸透人血与腐殖、不知天上地下的海。

    无穷水压捏挤寸血寸肉,妊烨、臧韵舟好似一块揉好的白面,擀面杖从脚趾到头皮,隔开躯壳,压迫到灵魂之上,最后从喉咙口碾出一口铁锈味的血。

    铁锈味,凡人的血。

    低头。

    黝黑的手,粗麻的布衣,摇晃的舢板,左手一把断裂的鱼叉,破烂的船网绞在右手指头上,麻线勒得充血肿胀。

    渔夫?

    我何时当过渔夫?

    哗!

    一切光景变化回来,视野中仍是那个拳头,在一声响彻天地的爆鸣中,滚滚拳印,赫然打出!

    轰!

    雷出山中,天倾地陷。

    山岳自天边倒来!

    拳!

    拳就是拳!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“梁渠!!!”

    二人心火齐齐暴涨,脱身幻觉,千倍和八百倍气海同时沸腾,断开掌心玉牌。

    光芒暴溅。

    无数红蚁、黑水倾巢而出,扑击阻挡,梁渠身上小令、玉牌全碎,层层迭加,硬抗住二人玉牌攻势,继续推手。

    红蚁、黑水层层爆开,落到肌肤之上,腐蚀出点点青烟。

    “哗。”

    妊烨大半身躯陡然溃散,变成无形黑水,浪潮扭曲腾空,意图避开拳锋,方

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