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恢弘的楼阁前,朱红的梁柱上刻满锦绣文章,空气中浮动的浓郁才气化作肉眼可见的金色流光,在檐角盘旋不去。

    才气宴的余温尚未褪尽,暮色已漫过文渊阁的飞檐。

    词起白攥着素色袖口立在回廊下,指尖将锦缎掐出几道浅痕,目光在散去的人流里反复逡巡。

    端木卫黎斜倚着朱红廊柱,指腹摩挲着腰间暖玉,玉佩上的云纹被摩挲得发亮:“从开席到散场,颜辰的席位始终空着。”

    而颜正则是一脸淡然的模样,丝毫没有为“颜辰”担心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茶山那阵异动后便没了踪影,”

    词起白喉结滚了滚,晚风掀起他鬓角碎发,“总不至于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绝,身后陡然响起衣袂扫过石阶的轻响。

    三人猛地回首,正见 “颜辰” 立在月洞门尽头,月白长衫沾着星点泥尘,额角沁着层薄汗,唯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,像是揉碎了才气楼的万千灯火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 词起白刚要跨步上前,整座才气楼忽然荡起苍老的回声,如同从百年古木的年轮里漫出的潮声:

    “诸位稍安。”

    是缄默的声音。

    喧嚣瞬间凝住,所有目光齐刷刷盯向虚空,连檐角盘旋的金色才气都似放缓了流转。

    “此前颜辰误入老夫传承之地,”

    那声音不疾不徐,却带着碾过青石板般的厚重,“可惜缘分浅薄,终究是败了。”

    哗然如潮水漫过厅堂。有人咋舌惋惜,折扇 “啪” 地合上;也有人垂眸抿茶,指缝间泄出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
    端木卫黎眉峰微蹙,望向 “颜辰” 时却一怔,他正垂眸拍去衣上尘土,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,在周遭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里,那笑意竟无半分失落,反倒藏着种如释重负的清亮。

    “让三位挂心了。”

    他走近时声音压得极低,只有四人能听见,指尖拂过袖摆的动作轻得像拈起一片落叶,“不过是段小插曲。”

    词起白望着 “颜辰” 衣襟上的星点尘痕,紧绷的肩背骤然松弛,肩胛骨的弧度在暮色里柔和下来,指尖掐出的锦缎褶皱也随之舒展。

    晚风卷着桂子清甜掠过回廊,他喉间溢出半声轻咳,尾音裹着释然:“回来就好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一缕极细的气流擦过词宋耳畔,是颜正压得极低的传音入密,气线带着书页般的干燥:“逆字诀?”

    词宋垂眸整理袖摆的手微微一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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