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玄色身影转向柳溪。

    而柳溪浑身剑伤纵横,白袍被血渍浸成深褐,黏在单薄的躯干上,指缝间死死攥着文豪墨宝玉箫,青芒箫身因才气透支,只剩一层微弱光晕在苟延残喘。

    词起白迈开脚步,玄色衣袍扫过冰面碎雪,卷起细小白雾,“沙沙” 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每一步踩在冰面上,都像重锤敲在下方学子的心跳上,众人屏着呼吸,连风雪都似被这股冷意慑住,呼啸声弱了大半,唯有血色长河仍在无声翻涌,映得他的身影愈发冷硬如铁。

    “老子,跟你拼了!”

    柳溪的声音嘶哑得像被寒风吹裂的树皮,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沫。

    他猛地撑起身子,颤抖着将玉箫凑到沾着血污的唇边。此刻他榨干最后一丝才气,嘴唇贴上箫孔,奏响了从未在人前显露的 “悼亡” 曲。

    箫声起时,没有半分《破阵曲》的杀伐气,只剩浸骨的悲凉,初时像寒鸦在雪夜啄击枯木,哀戚中带着不甘。

    渐而化作孤魂在旷野泣诉,每个音符都裹着血丝,顺着风雪钻进人骨缝里,听得下方学子们鼻尖发酸,有人悄悄攥紧了袖角。

    更惊人的是,随着箫声流转,下方的血色长河突然剧烈翻涌,浪头顺着高台边缘疯爬,血色水花在空中凝成丈许宽的光带,光带里裹着无数扭曲的冤魂虚影,尖啸着随箫声节奏扑向词起白!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 血河之力!”

    下方有人惊得破了音。谁也没想到,一支悼亡曲竟能引动血色长河里沉淀千年的怨念,化作如此凶戾的杀招。

    柳溪吹得满脸通红,嘴角血珠不断滴在箫孔上,混着眼泪砸在冰面,溅起细小冰花。

    他比谁都清楚,这是最后的抵抗,仲鸿重伤失臂,颜清尸骨无存,若他再倒下,今日便再无人能拦住建词起白。

    箫声愈发急促,血色光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,冤魂虚影的尖啸穿透风雪,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。

    可词起白的脚步依旧没停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    他望着冲来的血色光带,眼神依旧无悲无喜,右手骤然抬腕。水寒剑离鞘半寸便炸起幽蓝寒光,剑风平直扫出,像一道冻住的闪电劈向血色光带,剑刃裹挟的寒气让周遭空气都结了层薄霜。

    “嗤啦 ——”

    冰与血碰撞的瞬间,刺耳的汽化声炸开。血色光带像沸水浇在冰上,瞬间化作漫天血雾,光带里的冤魂虚影来不及再啸一声,就被冻成细碎冰晶,噼里啪啦砸在冰面,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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