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。

    也正是那次激战之后,原本紧张的边境态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,有时候,一场冲突并不见得是件坏事。

    也正是那场边境冲突,让掸邦坚定的推行着全民兵役——无论男女都必须服兵役。

    对于人口只有几百万人的掸邦来说,这是保证安全的唯一选择。

    就在越野车沿着雨林公路行驶的时候,在十几公里之外,从不曾有人进入的雨林里,闯入了一群外来者。

    雨林的湿气浸透了游击队员们褴褛的衣衫。领头的军人身上的军服左袖被弹片撕开一道口子,露出结痂的伤口,暗红的血渍在布料上晕开,像一朵枯萎的木棉花。他蹲下身时,裤腿裂口处露出被蚂蟥咬过的疤痕,新旧伤疤在黝黑的皮肤上交错成网。

    他身后,背着M22冲锋枪的战士,时而警惕的看着周围,他的背带是用背包绳临时绑的,原本的帆布带早在三周前那场遭遇战里就被机枪子弹打断了。他的右耳缺了块肉——那是七年前,遭受空袭时白磷弹的“馈赠“,虽然伤口早就愈合了,在潮湿的空气里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在他的后方,另一名战士的胶底鞋已经开了胶,每走一步都会挤出泥水。他腰间的手榴弹袋被弹片划破,现在用布绳捆着,绿色的布条勒进绿色军服的纤维里,渗出深色的汗渍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一名战士的帽子上,则多出了一个弹孔,那是流弹留下的纪念。他的左脸肿着,颧骨处结着紫黑色的血块——昨晚的突围战中,某个政府军士兵的枪托给他留下了这个“勋章“。

    队伍末尾的老兵阿泰拖着一条伤腿,绷带早就被泥浆染成了褐色。他背上一支的M21半自动步枪,枪托上刻着七道划痕,每一道都代表一次成功的伏击。

    晨雾像潮湿的纱布般笼罩着热带雨林,将一切轮廓都模糊成深浅不一的绿色。而绿色又将他们所有人都

    当晨雾掠过他们破烂的衣角时,带血的布条像战旗般轻轻飘动。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硝烟、汗水和伤口溃烂的混合气息,这是丛林战士特有的味道。

    领头的队长抹了把脸上的泥水,手背上那道新鲜的刀伤又开始渗血。他想起三天前那个政府军侦察兵死前的眼神,想起自己用那把锈迹斑斑的刺刀割断对方喉咙时,温热的鲜血是如何溅在自己早已看不出本色的军装上的。

    “继续前进。“

    他嘶哑着嗓子下令,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。游击队员们沉默地没入雨林,他们褴褛的背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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