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喋喋不休的话头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她咕哝半晌,负隅顽抗:“瑄陵君。”

    魏子稷无奈:“好了。你先回屋休息。明日我们就启程回皇城。”

    “瑄陵君……”青黛将掌心铜板递出去,神色有些紧张,“我擦干净了,不脏的。”

    魏子稷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,看她无意识地抿紧了浅淡无血色的唇,男人反常地沉默片刻。

    到青黛举得手都酸了,他才温和道:“既是你捡的,你安心收下。”

    “就当作是哥哥给阿青的零花钱。”

    青黛尚未反应过来,男人就走出了包厢。她愣愣把铜板举至眼前,一会儿睁大眼,一会儿眯上眼。

    ……零花钱?

    哥哥……给阿青的零花钱?

    待沐浴后,魏子稷独坐在房内。

    桌上摊着一纸官奴契,详尽地记载了罪奴的姓名、原籍贯、年龄、体貌特征等。

    原是藏在钺郡县令书房的东西。

    魏子稷草草扫了两眼。

    那丫头叫芮青黛。

    他很快失去了对这份官奴契的兴趣,两指拈起薄纸,移至桌角油灯前。

    魏子稷便静静看着火舌倏地吞噬掉那位女奴的过往,然后迫不及待燃上他指尖。

    皮肉在高温下瞬间红了大片,但他眉眼未动,似乎这灼烧的痛苦只是发生在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上。

    刹那间,在这幽幽火苗中,魏子稷忽而想起了一张稚纯固执的脸。

    魏子稷骤然攥拳。

    阿青。

    这丫头日后真能成为他的变数吗?

    她有本事终结瑄陵君魏子稷这段无趣且没有尽头的人生吗?

    灯影摇曳,他垂眸看那页薄纸余下的灰烬,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半晌后,魏子稷打开木盒,取出一根毒针。

    这东西细如牛毛,见血封喉,顷刻间毙命,且死者周身不见异状,安详如寐。

    魏子稷神色寡淡,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根“万毒之王”。

    还需要把人带回皇城吗?

    干脆,在这让阿青用此物杀了他。

    那样,这数度轮回辗转、重复乏味的囹圄人生就可以结束了吗?

    魏子稷眼底什么都没有,只余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笃笃——

    敲门声响,有道女声小心翼翼,又一鼓作气:“……瑄陵君?”

    “瑄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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