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
    朱载坖稍稍松了口气,对高拱他还能如此,对徐阶等一众大臣,他就没这么豁得出去了。

    那些人对他,可远比不上对父皇。

    同样的话术换成徐阶等人,就没这么容易说服了。

    “马上就要承继大统了,很快就要做皇帝了……”朱载坖喃喃,怔怔出神。

    没有想象中的开心,反而有一丝惶恐,一丝不安,一丝怯场……

    父皇珠玉在前,群臣又个顶个的精明,朱载坖哪能不发虚?

    突然想起了冯保,想起半威胁、半强迫地让他交出李青的书信,朱载坖只觉自己下了一步臭棋。

    转过年就要继位了,这种情况,根本没时间再培养近侍了,冯保入司礼监日久,资历、能力也都尚可,还是别折腾了……

    朱载坖吐出一口气,扬声道:“来人!”

    ~

    高拱风风火火地跨过文华门,直奔文华殿……

    徐阶正在票拟,自严嵩致仕还乡之后,李本也回乡养老去了,目前整个内阁就只剩下徐阶一人。

    人常说,权力是最好的春药,这话还真不假,徐阶虽然早已不再年轻,且如今事务繁重,可当下却给人一种很年轻的感觉。

    可谓是精力充沛!

    “徐阁老,徐阁老……”

    乍然听到声响,且说话之人马上就要冲进来,徐阶不禁皱了皱眉,心道:这个高拱,真是一点规矩不懂,都不知道先通禀吗?

    徐阶有些生气,“啪”的一下放下笔,转过脸,却是面容温和,如沐春风,朝堪堪进门的高拱笑道:

    “本官一听就是你高肃卿。”

    小太监跟进来,讪讪解释:“实在是高大人走的急……徐阁老见谅。”

    一个阉人都比你高拱知礼数……徐阶吸了口气,随意笑了笑,道:“无妨,高大人急自然是有要事,且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小太监一礼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高拱似是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,上前两步,拱手一揖:

    “下官见过徐阁老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少礼少礼。”徐阶端起茶杯,轻轻抿着,“肃卿这般行色匆匆,所为何事啊?”

    “天下的事!”

    徐阶一怔,放下茶盖,将茶杯也放在书桌上,作聆听姿态。

    高拱又上前两步,同时嗓音压低了几分,说道:“嘉靖四十年正月十六太子登基!”

    “啥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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