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慎不以为然,叹息道:“永青侯什么都好,就是……某些时候,过于理想化,甚至很幼稚。”

    朱厚熜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可他没的办法,情势到了这一步,刹不住车了。

    “唉,大势已成,大事不可逆啊。”

    杨慎默然片刻,说道:“微臣没有时间了,太上皇还有,再见永青侯时,还望您劝一劝他,臣不觉得把权力下放百姓是件好事,且大概率是件坏事。”

    朱厚熜嗤笑道:“你觉得这可能吗?”

    杨慎一呆。

    “李青做事从不是一拍脑门想到什么做什么,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漫长铺垫,为了当今之大势,他已经铺垫了十朝……哦不,现在应该说十一朝了,近两百年的努力,劝?呵呵,十头牛也拉不住他……”

    朱厚熜说道,“不过我相信,他也没你我想的那般天真、幼稚,十一朝的履历、见识,又怎会天真幼稚?”

    “太上皇以为,这道题永青侯会如何解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!”朱厚熜十分干脆的说。

    杨慎愕然,苦笑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想卸任还乡吗?”

    刚才人多,这里没外人,朱厚熜觉得杨慎会下跪认错。

    然,杨慎没让他如愿。

    “微臣不想,也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?”

    杨慎苦笑道:“太上皇,杨慎如今的身体,已经禁不起长途跋涉了,继续做巡抚……可能还有一年之寿,回乡……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朱厚熜动容,想说些什么,又羞于出口。

    良久,

    “李青既然来见过你,定也为你调理过身体吧?”

    “是,如若没有永青侯妙手,杨慎这会儿估计已经魂归地府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因为……培养沈炼,劳累所伤?”

    杨慎没否认,也没肯定,转而问:“太上皇真就什么都不管了?”

    “李青未来会管皇帝吗?”朱厚熜苦涩道,“李青的战场,已经不在庙堂了,就连朕……就连朕在位的这数十载,李青又有多少时间在庙堂,今离大势更近了,你说他还会再如早前那般吗?”

    杨慎一滞。

    朱厚熜又道: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这是人之天性,朕一日管着,新帝一日是太子,群臣也只会继续隐忍……待有朝一日朕天命终了,集中爆发之下,新皇帝顶得住?”

    杨慎默默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身体的事…

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