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,又继续行走。

    几人也不说话,就这么一路跟着,除了朱厚照,个个心怀忐忑。

    他们知道太上皇心境出问题了,可又不知该如何挽救。

    朱厚照知道哪里出了问题,可他更知道,只能朱厚熜自己医。

    许久,

    朱厚熜终于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正德十六年,武宗皇帝骤然驾崩,依照皇明祖训,武宗皇帝指定我来继承皇位。”

    众人精神一振,虽不明白太上皇为何说起这个,却都知道这是个好兆头,一个个屏气凝神,仔细聆听。

    “那一年,我才十四岁,骤然接到武宗皇帝的遗诏,我是惶恐大过喜悦,没有踌躇满志,只有满心的忐忑,十四岁啊……”

    朱厚熜喃喃说道,“可没人在意那个十四岁少年的感受,根本不讲道理,呵,许多时候许多事,就是这么不讲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没见过那么多官员,当时瞧着那些陌生的官员,我丝毫没有做他们君父的自傲,只有惶恐和不安,他们不由分说的带上我,要我去做皇帝……我告别了母亲,告别了姐妹,遵从武宗皇帝旨意,一路赶赴京师。”

    众人默然。

   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,可在此之前,从未有人想过,当时的少年是何种心情,怎样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那些人对我很客气,也很恭敬,可我只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疏远,我隐隐明白,皇帝并非是我想象的那样,天大地大,皇帝最大,当时我不敢表达什么,因为我没有可信赖的人,我身边只有黄锦……”

    黄锦听到这里,已是眼泪哗哗。

    “十四岁做皇帝……既不是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事,也不是什么可值得委屈的事,只说我大明朝,英宗八岁便做了皇帝,武宗做皇帝时,也才十六岁,我这个年龄没什么好抱怨的,可是……不一样啊。”

    朱厚熜怔然道,“人家自幼便是储君,接受的是帝王教育,早早和辅政官员相熟,又有父皇呵护……我呢?举目四望,除了一个黄锦,我什么都没有,我能依靠谁呢?”

    朱载壡眼睛通红,泛起泪花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,他只觉得父皇英明神武,十四岁就扛起大旗,十四岁就开启了圣主明君之路,可他从未想过十四岁的父皇,承受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就这样,我来到了京师,我看到了它的宏伟,我看到了它的繁华,相比京师,安陆只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,那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,如何也挥之不去……”

    朱厚熜语气逐渐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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