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臣起身,扑打衣袖灰尘,空气中立时弥漫起浓浓灰气。

    朱厚熜皱了皱鼻子,转过身走向身后的龙辇。

    朱载坖中气十足:“回朝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乾清宫。

    朱载坖详细汇报了半年来的工作内容……

    末了,惭愧道:“让父皇失望了,儿臣没能颁布建设性的新政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就一说,新帝登基,维稳才是第一要务,父皇初登基时,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新政……”朱厚熜温和道,“好事多磨,等明年改元再颁布新政不迟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之前说过不改元的。”朱载坖强调道。

    “哪有皇帝上位的次年,不用自己年号的?”朱厚熜好笑道,“都这会儿了,还以为父皇传位不是出自真心?”

    “儿臣不敢,儿臣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你孝顺,可你若在这事儿上孝顺,置父皇于何地?”

    朱厚熜不容置疑道,“过了年,就改元吧,隆庆这个年号挺不错的,嗯…,盛大而喜庆,很符合当下的大明,很应景。就这样!”

    朱载坖欲言又止,叹了口气,默默点头。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有件事想向您求教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“高拱谏言之事,您当也听说了吧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您以为……”朱载坖深吸一口气,说道,“这项国策,可具有可行性?”

    朱厚熜微微笑了,道:“昔年去其七都可,如今再去其三,为何不可?”

    朱载坖精神大振。

    却听父皇又说:“此事不急,等你什么时候有信心了,觉得能做成了,再去做!”

    朱载坖喜悦敛去了几分,躬身道:“是,儿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做皇帝的滋味如何?”

    朱载坖怔了下,道:“诚惶诚恐,如履薄冰。”

    “刚开始都这样,慢慢习惯了就好了。”朱厚熜轻轻道,“这天下是你的了,人君要有人君的担当与胸怀,亦要有波澜不惊的心态。凡遇事,当缓之,事缓则圆。”

    “是,儿臣谨记父皇教诲。”

    朱厚熜“嗯”了声,问:“父皇不在的这半年来,你有什么感触?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朱载坖讪讪道,“刚开始有点慌,心里总是没底气,不过现在好一些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日寄期望于父皇庇护,一日难有作为。”朱厚熜说道,“既然明白了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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