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被簇拥在中间显眼位置的李茂上前半步,恭敬一礼,“孙儿见过高祖。”

    李青点点头,又瞧了眼其他人,转身往回走……

    少顷,一群人跟上,年纪最轻,辈分最小的小六和小八,落在末尾,贴心地关上门,心情忐忑。

    难兄难弟昨夜被老子拿柳枝抽了半宿,表面看不出什么,实则屁股都烂了,不至于丢命,却也着实遭老罪了,走路都吸凉气……

    ‘老六,我咋觉得咱哥俩的罪还没受完呢?’

    ‘还不是你胡咧咧?’

    ‘还不是你一肚子坏水?’

    ‘都怪你那张臭嘴……’

    难兄难弟以眼神传递信息,心惊胆颤,相互埋怨……

    檐下,

    李青拉住一把椅子,就在客堂门口坐了,一群人只好在石阶下的院子里站着。

    来时汹涌澎湃,同仇敌忾,眼下事到临头,一个个却安静的出奇。

    其实,他们都见过李青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李信的弟弟子侄,早前李信病危的期间,都整日永青侯府看望,一方面是出于亲族血缘,一方面是担心遗嘱变更,至于哪个因素多些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今日来的这些人,都见过李青,也都知道李青的身份。

    当时这些人都默契的装傻充愣,李青也乐得轻闲,并未点破,双方的相处还算融洽,至少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
    可如今,李青要插手李家事务了,这些人的心境自然发生了巨大转变。

    李家活祖宗,与医病救人李先生,给他们的压迫感,根本不是一码事。

    如果说当时的李青是高冷,那么现在的李青便是冰冷。

    明明不过才及冠的年龄,明明不见丝毫情绪波动,明明就只是坐在那里……可他们却就是不敢直视,不敢妄语。

    李青神情淡然,平静的目光扫过一一扫过在场众人,凡被注视者,都有种寒芒在背,利刃在喉的错觉,不自觉低下头来。

    良久……

    “免死铁券李家有许多,可免死铁券真的有用吗,呵,不过是铁疙瘩罢了。”

    李青淡然道,“纵是免死铁券能免一百次死,只要皇帝想,皇帝愿意,那么李家便有一百零一条死罪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知道什么是权力吗?”

    无人应答,无人敢答。

    “李茂,你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李茂硬着头皮躬身一揖,悻悻道:“李茂愚钝,请高祖教诲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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