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朝廷的财政赤字是多少?”

    朱载坖犹豫了下,支支吾吾道:“把国帑现有的钱粮全数还账之后,还欠一万万又八千余万两,其中,银券占比一万万又三千万两,海外的大明银钞七百万两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细账就不用报了。”朱厚熜头疼的打断,问,“今年全年的赋税预计有多少?”

    朱载坖思索了下,缓缓道:“农税+商税+织造局+龙江船厂……全部一起,大概一万万两上下。”

    朱厚熜颓然道:“这也就是说,要不吃不喝两年才能还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事实上,从来都是大吃大喝。”朱载坖苦笑道,“官员、宗室的俸禄,募兵制度下的士卒军饷,水师军费,还有各地卫所……此外,天灾赈济,防洪堤坝,疏通河道等诸多基础建设,普及教育,融合漠北,扶持西域……”

    朱载坖做了这么些年皇帝,说起财政开支,当真是如数家珍。

    巴拉巴拉……

    “别念了,快别念了……”

    朱厚熜头疼的厉害,“你咋这么碎嘴子!?”

    朱载坖满腹委屈,弱弱道:“不是您让说的吗?”

    “你就直接说,今年的财政收入能不能覆盖财政开支?”

    “不能!”朱载坖直截了当的说,“今年之后,财政赤字估计就两万万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个花钱妖精!”

    朱厚熜咬了咬牙,蓦然抬头望向儿子。

    似是心有灵犀,朱载坖也同步望向了父皇。

    这一刻,聪明的父亲,平庸的儿子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一处。

    ——加征赋税!

    穷的从来不是盛世大明,只是大明朝廷,自中宗还完了账之后,在李青的干预下,大明就一直在贯彻财富于民……

    这百年下来,民间之财富,尤其是江南,怎一个肥字了得?

    只要朝廷加征赋税,财政问题立时便能迎刃而解!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就不明白了,为何永青侯就那么反感加征赋税呢?”朱载坖费解又愤懑道,“朝廷加征赋税怎么就不行了?正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,难道朝廷破产就好了?”

    朱厚熜叹道:“你当明白,朝廷加征的赋税,永远不会落在地主头上,商贾头上,富绅头上……不管制度再如何严谨,末了,还是要百姓买单。”

    朱载坖默了下,缓缓道:“儿臣明白,可百姓已然没那么穷困了,适当的加征一些赋税,并不会让百姓难以过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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