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买不起昂贵的防护服和防毒面具。

    他们只能用破烂的布条包裹着自己的口鼻,任由毒素侵蚀他们那本该坚韧如皮革的皮肤。

    许多人的身上都和他之前一样,出现了“锈蚀病”的斑点。只不过由于灰人在长久的时间里锻炼出的忍耐力与适应力,绝大多数人已经获得了轻度免疫毒素的能力。

    当凯尔走到聚居地铁丝网围成的大门前时,几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正靠在门边,冷漠地注视着往来的人群。

    他们的装备远比外面的拾荒者精良,脸上甚至还戴着能过滤绝大多数毒素的旧式防毒面具。

    一个想要进城乞讨一点食物的老人,被他们毫不留情地用枪托推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滚开!别把你的瘟疫带进来!”

    守卫的声音冰冷而不耐烦,随后刺耳的嘲笑声从周围响起,追着跌跌撞撞的老人滚入了尘土下的阴影。

    他饥饿的孩子正眼巴巴地等在那里,而最终那期许的视线也蒙上一层灰雾般的阴影。

    凯尔低着头从旁边走过,不敢去看那倒霉的老头,也不敢去看守卫的眼睛。

    在废土,同情心是最廉价也最昂贵的奢侈品。

    保持谨慎和谦卑,才能活下去。

    穿过大门,越往里走,景象就越是不同。

    最外围是由集装箱和废弃管道搭建的贫民窟,也是他狭窄而温馨的小窝,至于相对整洁的中心区域,则是聚居地统治者“铁手”直接统治的领地。

    那里灯火通明,由巨大的蒸汽引擎残骸改造而成的堡垒里,传出阵阵喧闹,据说还会生产一些美味的罐头食品。

    凯尔甚至能透过窗户,看到“铁手”和他的亲信们,正围着篝火,享用着珍贵的佳肴和干净的蒸馏水。

    那是他和其他底层拾荒者们,用生命从废墟中换来、并上缴的“税”。

    多亏了这些税,他们能过得如世界末日之前一样,甚至还能享受到世界还未衰亡时都未曾有过的奢靡。

    外面的一切仿佛与他们无关。

    他们既不羡慕繁荣的过去,也一点儿也不想回去。

    凭什么?

    凯尔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
    凭什么铁手和他的手下们能够锦衣玉食,而其他拾荒者就要在外面忍饥挨饿,像蛆虫一样病死、烂死?

    当然,他的力量太弱小了,他只能忍受这份不公,并将所有的抱怨吞进肚子里。

    没有声张自己劫后余生的传奇经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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