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护法堂的规矩,除非东方教主下令,或者十分特殊的原因,各支护法队接下任务,就绝对不会变更,即使统领战死,也要前赴后继,直至整支护法队覆灭除名。

    血鹤护法队原来的统领战死,应该遇上了十分棘手的角色,这才没人愿意接手。

    狄白鹰见张玉有些犹豫,轻轻一笑。

    “张长老还年轻,靠着东方教主的赏识,吃一碗安稳茶饭,迟早也能飞黄腾达,成为成德殿上的近臣,也是指日可待,何必拼命呢?要知道,拼命就可能丧命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外面江湖上,多是大开大合的厮杀,门当户对的算计。

    神教内部局势错综复杂,派系林立,相互之间,既有勾结,又有斗争,身在棋局,黑白纵横,晦暗不明,稍微踏错一步,便可能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护法堂被狄白鹰经营成了铁桶,杨莲亭想插手都难,他一个外人想分猪肉,谈何容易,若是站在岸边干看着,自然不会湿鞋,但只要步入泥沼,便是在无数暗坑、毒洼中找寻机遇。

    狄白鹰笑道:“你可想好了?要不要先回去,想上十天半个月再答复?”

    “不用想了,在下愿接这桩差事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年轻人就是有志气。”

    狄白鹰并不意外,或者说,无论张玉作出何种选择,他都有后招应对。

    他点头赞许道:“东方教主没有错看人。”

    张玉笑道:“多谢狄堂主给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狄某已经老了,你如日初升,以后护法堂迟早是年轻人的天下。”

    这饼画得好看,狄白鹰的真实意思却是:现在我说了算,你且忍着吧。

    张玉心中暗道:“看来只能先屈身当一枚棋子,才能寻求破局之机,狄白鹰,这狗东西,让老子找到机会,迟早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护法堂北面,林深墙高。

    那座院落终年不见阳光,青苔侵蚀墙砖,门外挂着块木牌,牌上不见任何文字,只有一只涂着朱砂的飞鹤,稍有些褪色。

    几株青藤从门缝探出,似乎有段时间没人来了。

    “大人,这就是血鹤北苑。”

    那中年男子推开院门,随着‘吱呀’一声,大蓬灰尘落下,他有些身法功底,下意识仰头退避,却顾头不顾腚,正好用衣袍结实接住了那蓬灰尘,十分狼狈。

    “嚯,邱某新买的袍子啊,夫人了五两四钱银子,原打算留着过节穿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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