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顺儿见劝说无果,便道:“张先生有了太平无事牌,只需去找昭德宫总管,就是之前那位章公公,报备一声,便可在值守房留夜。”

    张玉轻笑道:“听秦公公的意思,伱今夜不打算留在紫禁城了?”

    秦顺儿低声道:“我仔细想了下,光熙庄那边还要再作安排,预备可靠人手,以防宫中去调查,这件事,我得亲自出宫去办。”

    “那秦公公自去便是。”

    秦顺儿看向张玉,哀求道:“张先生能否帮我解开死穴。”

    他能清晰感受到,随着时间推移,头脑愈发沉重,不时眼前发黑。

    张玉摇头道:“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张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张玉笑道:“明日卯时前,你来找我,秦公公且放宽心,张某的独门点穴手法,非常精准,力及毫厘,保证你不到时辰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秦顺儿这种纯粹小人,没有足够威胁他性命的手段,令其恐惧到不敢反抗,稍微让其喘口气,便会露出毒牙,从背后给自己来上一口。

    值守房在绿柳池西南角,离昭德宫正门,也不过三四十步的脚程。

    两排青瓦红墙的平房,后面斜倚着大片金环竹,春夏之际,内官们苦于蚊虫叮咬,除了当值之夜,都宁愿出宫回到十二监睡觉。

    每间房样式相同,四五个平方,仅能容身。一张木床,一张木桌,简陋异常,比寻常财主家下人住的还不如。

    大貂寺在外面起居八座,势比王侯,到了紫禁城,只能住这样的房子,也是为了提醒他们,再如何声势煊赫,也只是皇帝家奴。

    两人站在桌前,对着一张草纸画成的图,上面标注了禁城各处宫苑的分布,张玉看过几遍后,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“张先生你真记住了?”

    “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那我就烧了。”

    秦顺儿颤抖着手,拿过草纸,放在烛火上,看着它逐渐成了灰烬,不时做贼心虚地看向门外,又拿过茶壶,浇灭尚未完全熄灭的灰烬,驱散房间内的烧纸味道。

    张玉见他十分慎重的样子,问道:“有必要吗?”

    秦顺儿哭丧着脸道:“私画宫苑,意图不轨,是诛灭三族的罪过。在紫禁城烧纸,罪分三等,无心生火,脊杖八十,有心纵火,也是诛灭三族……”

    太监是皇帝家奴,杀之不必以国法,外朝大头巾也只会拍手叫好,他们能够依附的只能是皇权,为主子清除异己,甘为鹰犬,背负骂名,若有半点不忠,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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