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飞身攀上了高墙,落入庭内……

    掖幽庭某间房内,临时找来的那根蜡烛,在长案上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或许是时间久了受潮,不时冒着‘噗嗤’灯,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了。

    “咳咳~”

    那人四十岁左右,脸色蜡黄,双目浮肿,他穿着明黄色的圆领团龙服,有在外面加了袭玄色锦绣披风,身体坐在椅子上,似乎都有些费力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剧烈咳嗽。

    他将背靠在椅背上,双臂搭在扶手上,才勉强坐住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随侍太监见状,双目含泪,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,折叠成方,垫在男子背后。

    “多谢赵伴了。”

    男子叹了口气,无奈地笑道:“朕这身体啊…莫非真是获罪于天不成?”

    随侍的老太监悄悄擦了下眼泪:“陛下就是天子,父亲岂会降罪给儿子?只要好好用药将息,很快就会好的,陛下不是说过,待到秋来九月,还要效仿太宗皇帝,巡视幽燕,狩猎黄羊,奴婢们都盼着那一天的盛会呢。”

    深夜密临掖幽庭,此人正是当朝称孤十一年的明国佑圣皇帝。

    佑圣帝笑着点头:“好啊,君无戏言,那时一定去,马卿家也去,朕只信得过你的医术。”

    长案对面,同样有张椅子,黑影投射在高大的墙壁上。

    椅子上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,穿着囚服,身形佝偻而僵直,双目浑浊无光,似乎压根没听见皇帝的问话,嘴里不时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他正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太医马阳春。

    “不要杀我!”

    “不要杀我,我什么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
    老太监踏出两步,将手搭在马太医额手腕上。

    “脉向平稳,气息不乱,你装什么疯?”

    “马阳春,你要是还有半颗良心,就该如实回陛下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马阳春似乎更加害怕了,蜷缩在椅子里,什么也不愿再说。

    “赵伴,不要为难他,你去门外守着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你的身子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放心的,就算……不在这一时片刻的。”

    见皇帝这般说,老太监只得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佑圣皇帝看着那根愈发昏暗的蜡烛,心内五味杂陈,身在帝王家,他原本只是作为一个闲散王爷,机缘巧合之下继承了皇位。

    他自知不算一个合格的君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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