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一天前的夜晚。

    作为“重要”的太空项目,在外界看来两万年之后才能得到回复的项目实在谈不上多重要。

    哪怕蹭了教授的热度,媒体和各种专栏作者不断借着大过滤器和费米悖论,渲染着来自外星的威胁。

    可这还是太虚了。

    来自宇宙的外星文明入侵地球,还不如忽然出现的UFO能够让人们心生畏惧呢。

    但在波多黎各天文台的工作人员们看来,他们的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。

    以文明为尺度,等待着来自宇宙的回响,这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?

    加上NASA和项目负责人的PUA,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多少带点理想主义的情怀。

    虽说从大规模探索宇宙到今天,已经过去了十余年,人类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宇宙的规律信号,可万一呢?

    发射仪式已经结束,所有的大人物都已回到酒店。

    天文台恢复了它日常的孤独节奏中。

    埃利奥特·里维斯,是天文台一位负责数据流监控的年轻工程师,正值夜班。

    他不是德雷克、萨根那样的明星科学家,更不是教授那样能搅动世界风云的大人物。

    他是NASA众多齿轮之一。

    保证NASA这个庞然大物能够一直运作,永不宕机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1970年末尾的世纪发射固然宏大,但重大事件终将结束,他仍然要面对成堆的、单调的、来自宇宙的噪音。

    无论什么时间,无论在什么地方,现实的引力总是如此沉重。

    埃利奥特从未想过,发射只是开始,远不是这出宏大太空剧的高潮。

    埃利奥特疲惫地靠在椅子上,正在喝着第五杯美式刷锅水。

    脑海中回荡着项目负责人那些富有煽动性的讲话:

    “我们的工作,是整个NASA最有意义的工作!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人类文明的第一个星际信使!”

    “我们等待的不是回复,而是永恒的意义!”

    埃利奥特忍不住腹诽:意义是永恒了,但他的工资和轮班表可不是。

    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,将注意力转回面前一排排闪烁着绿灯的纸带记录仪和磁带机。

    凌晨三点十五分,埃利奥特例行检查着实时数据打印出的噪音曲线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扫过一张刚刚从机器中吐出的纸带,那通常是一条起伏不定的、毫无规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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