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吏所不具备的坦率、坦荡。

    这里的人真正经历过战争。

    他们有的是十八营原本的住户,在战争时,亲眼看到身边的人,忽然就被投矛刺杀,夜间休息的时候,听到邻居已经牺牲。

    有的是从别处逃难过来,一路艰辛,乃至全家只剩下自己一个。

    战争的残酷和可怕,冲击着他们的心灵。

    也许,自己的生命只剩三天了,又或许,只剩一天了,那要怎么生活呢?

    这个答案有很多。

    这里的人,似乎都已经获得了自己的答案。

    如果生命只剩一天一夜,那我们所做所言,都可以在日月朗照之下。

    喜则笑,怒则骂,欲歌则唱,一切心情由事而起,由事而灭。

    不必计较到下一刻去。

    只有一种心情,是不用时刻记住,但又贯彻始终的。

    任何妖邪,若要夺走我们的性命,也要让它付出代价。

    楚天舒看着那些靠在墙根发呆的人,又被人叫走帮忙,轻轻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众生的顽强,总是让他感到心中的安宁与敬佩。

    即使面对猝不及防的战争,这里也没有长久沉沦于噩梦的气氛。

    但能让整个十八营城镇,维持现在的样子,肯定也离不开优秀的指引者。

    “……正该多谢郎君!”

    长老风百里的声音,唤回楚天舒的思绪。

    他微笑着回望过去:“长老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夜游郎找故事,各有所好,而我四处采风,见的多了,只觉悲则伤身,因此总不太喜欢见到残酷凄惨的事。”

    楚天舒嗓音温和,“那白猿,犯了我的忌讳。”

    风百里双眉花白,面相棱角分明,浓须蓬松,闻言不禁一笑。

    “郎君是何时来的长洲?”

    方良方良,俱是一惊。

    难道这位郎君,竟然不是长洲中人?

    楚天舒神色如常:“一个多月前。”

    他不准备被人认出阳世人类的身份,但也没准备一直冒充长洲国人。

    要探听到足够重要的情报,难免接触高手。

    长洲虽然地阔千里,但如果是在此地生活大几十年的高手,自然对其余硬手都有印象。

    突兀冒出,还要硬装长洲国人,反而可疑。

    “当时,我刚游历到震泽一带,遥遥见到一只双头小蛇,煞是可爱,于是驾鹤去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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