魍魉神君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。

    当年,那些想制造幽都令的混账,对着他围追堵截,要研究他天生的职权。

    逼得他恨不得与鬼母等诸神返本溯源,和那些混账彻底拼了。

    可恨,他虽有此怒气,诸神中有他这气魄的却不多。

    毕竟,那些混账也不能彻底磨灭他们,但如果发动“众神溯源”,他们也许就再也不会诞生出来了。

    最后,幽都令终究是成了。

    每一块幽都令,都或多或少,借鉴了一尊上位鬼神的神权。

    魍魉神君自忖,楚天舒身上那一块,肯定不是跟自家神权相关的那块。

    “昔年,彼辈既然未归,我等都以为,幽都令应当也毁了。”

    魍魉神君心思微动,群山间的黑暗,平复了之前剧烈的波动,如深沉的幕布,堆迭而下。

    “既然楚天舒身上这一块还在,那么,与我相关的那一块,多半也还存在?”

    “倘若能将那一块寻回,将其中以吾为基的道妙,尽数运悟透彻,何愁不能再添一番手段?”

    红眸逐渐隐入黑暗,陷入沉思,

    良久之后,黑暗中分出一缕乌光黯气,飘扬而去。

    南海有虞山,山脉蜿蜒回环,环抱诸岛,如同慈母养育众婴。

    此乃鬼母一族所居。

    却见山青水绿,白屋黑塔,景色明亮,遥遥有歌谣传唱。

    一点也不像是灵界的深层区,仿佛来到人间仙境,世外桃源。

    然而细看,就见挂在屋檐下的是一串串人头,脸色惨白,麻绳穿过他们的头皮,从脖子下面穿出。

    动听的歌谣声,正是从他们的口中传出。

    黑色的高塔,似是冰玉所造,每一层都停放着成排成列的棺椁。

    白屋之中,纸人刚刚睡醒,正为自己涂抹胭脂。

    纸人脸上两团胭脂,始终涂的不匀,纤纤十指,推窗借光,远远望见河边景色。

    碧绿荡漾的河水上,撑船人正跟渡口边的牵驴小童,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那撑船人用竹篙在小童双脚前点点戳戳,不让其上船。

    驴子恼了,人立起来,张开板牙大嘴,一口便把小孩吃下。

    “你明知这小孩是我做出来的诱饵,又不是真的活物,还想给我算两份船钱,真是黑透心肝了。”

    撑船人嘿嘿一笑,抬起斗笠,露出一张眼窝深陷,嘴皮内缩,老得只剩两三颗牙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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