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登愣了,久久没说话。

    利用徐州各家相互的仇怨,用诛杀浮屠教给各家制造机会,各家必然会杀戮仇家族人。

    一旦杀戮发生,那就不会结束。

    让名门望族皆做屠夫,彻底除去浮屠教。

    徐州的黔首佃户,也会因惧怕各家相互因仇怨厮杀而不敢再入名门家中。

    官屯会成为徐州的田产主力。

    若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,这显然是好手段,用最正当的命令,让各家自己做出符合意愿的决定。

    但现在,被这手段操纵的是陈登自己家。

    陈家本来没和其他各家结仇,但陈珪要去平乱,而那些僧人和信徒,是徐州各家的族人。

    “卫将军欲取徐州田地,必使各家不满……卫将军聪慧过人,必然也知道,他是故意如此的。”

    陈珪给陈登掖了掖被子:“各家皆手染鲜血,各高门皆有屠戮凶名,相互皆有深仇大恨,且浮屠教连根拔起片叶不存,卫将军才会放心……”

    陈登要去临淄治病,陈珪别无选择,只能听令。

    这或许是陈家这样的豪门第一次体会到,为了生存,做个无从选择的,只能被操纵的‘民’,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可这大汉的庶民,向来都是这么求存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天后。

    黄昏,下邳城内。

    曹豹与祖郎的部队正在将城内钱粮金帛装车。

    下邳库房钱粮金帛无数,都是笮融搞来的。

    此时城外已有了好几处军营。

    “张飞竟然没杀城外信徒……他杀笮融毫不犹豫,却不向愚民信众动手,曹兄失算了啊。”

    祖郎看着城外刘备的大营的火光,用短刀挑了块肉送进嘴里:“眼下城外部队越来越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卫将军来得太快了……卫将军不喜杀人,若是只有张飞,必会动手的……可眼下袁将军还未赶到,我等如何施为?”

    曹豹在城楼上,远远看着刘备的营寨:“是依袁将军之令固守此地,还是引卫将军入淮南?”

    “卫将军军中牛马无数,想来粮草必然丰足,久守亦是无用。这下邳城内外如此多信徒,再固守此地也不过是徒耗钱粮,若粮食耗尽,你我又如何待价而沽?不如先去卫将军那里向朝廷表忠,听闻卫将军擅做买卖,想来是可以试试的。”

    祖郎一边擦拭短刀一边说着:“袁公路欲图徐州,却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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