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一剑,就要弃剑肉搏。

    很遗憾,直到现在,他也没能寻找到自己的剑道。

    如果他死在这一拳下,他应当会后悔,自己为什么之前没能更努力地修行,导致他在今天的战场上如此无力。

    他已经长大了,早就该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,不会有人跟他说,今天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数次逼退丁贾,为定北王赢得喘息之机,拖住封城数招,给赵山争取了时间,你才十九岁啊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那是哄小孩子的话,而如今他要面对的,是站在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几位敌人。

    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,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享受鲜花与安慰。

    他是李家二子,他从来就没有脆弱和敏感的资格。

    皇帝如此,祁王如此,太子如此,李泽岳如此,未来的小李渟与小李峙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们所能做的,只有承担,只有背负。

    青萍,斩下。

    剑气划破了丁贾轰然而至的拳罡,划破了他的血肉,在上一剑留下的伤口上,掀出了他拳头上的森森白骨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那一拳却没有停下,依旧带着泯灭一切的威势,直冲李泽岳而来,似乎宁愿舍弃这只右手,也要将眼前霜戎未来的心腹大患就此斩杀。

    剑光大盛,拳罡无匹。

    李泽岳闭上了眼睛,用魂力去看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轰——”

    巨响在耳边回荡。

    李泽岳睁开了眼睛,他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眼前的,是一道背影。

    厚重,强大。

    宛如一座屹立的高山。

    赵山的披风破碎,铠甲布满裂纹,头发散乱,微微侧过了脑袋。

    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道背影,这座高山。

    他替自己挡住了这一拳,将丁贾砸飞出去。

    赵山咧开了嘴,笑了笑。

    一如去年,他出征时那样。

    李泽岳也笑了,定北王,依旧是他心中,那位战无不胜的定北王。

    尘埃散尽,丁贾自地面站起,右拳血流如注,胸膛上,微微凹陷下去,多了一道漆黑的拳印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,无喜无悲,只有身周罡气喷涌,盈满双臂。

    霜戎左王,已然准备搏命。

    这一次,他必须要尽全功,将赵山斩杀于此,哪怕他自己也留在这里。

    他再度扬起了拳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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