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吧嗒——”

    画卷滚落在地面上,骨碌碌地滚动着展开,一副画作出现在周围众人的视线当中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毕节一愣,那画卷上是个衣衫褴褛的男孩,平躺在青石板的街道上,紧挨着墙根,似是靠着墙壁投下的少得可怜的那一抹阴影躲避日晒。

    其双目紧闭,面容痛苦,胸脯似乎一起一伏,出气比进气要多,眼看就要不行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谁?”

    刘烨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毕节摇头,他总觉得这男孩眼熟,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
    倒是男孩的动作,让他想起了当年差点死在第三湖府墙根处的自己。

    就在他陷入思忖时,忽然,一阵幽光从画卷之上涌出,随着画卷的抖动,那画竟然从画纸上腾空而起,高高升起,悬在了正在闭目调整的老爷子面前。

    老爷子有所察觉,睁开了眼,看着面前的水墨粉彩,目光怔怔。

    只因为那画中的人,正是九岁时候的他。

    画中的地点,正是拍马县。

    当年的他,就像画中一样,找了个墙根躺下,靠着后背青石板上的那点凉意苟延残喘着。

    所以,当他那天在街上看见躺在地上的毕节的时候,他才会一眼看出毕节要死了,带着毕节去了医馆。

    “快死的人喜欢躺在路边的石板道上,等着那些还没死的人伸手救他,我知道这事,我了解,我懂。”

    这是当时他对毕节说的话。

    他确实懂。

    因为九岁的他和毕节当时一样,也是这样,静静地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。

    而他也等到了救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在他陷入思索的目光之中,那画面竟然变化了起来。

    街道的尽头,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,蹲下,看向躺在墙根处的男孩,张开了嘴。

    画面没有声音传出,但老爷子看着这一幕,耳边却好像出现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要死了,但你有天赋,拜我为师,跟着我练拳,之后帮我踢馆,怎么样?”

    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什么叫踢馆,也不知道什么是练拳,但唯一的救命稻草出现在眼前,他只能伸手紧紧抓住。

    和画面中一样,他用了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而后男人带他走了。

    男人给了他饭吃,也给他买了药,最后让他跪地磕头拜了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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