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役七手八脚地从及腰深的湖水里连拖带拽地拉扯上岸。

    他们浑身淌水,昂贵的锦袍紧贴在身上,头发狼狈地贴在头皮和脸颊,落汤鸡般瘫倒在冰冷的湖岸草地上。

    女帝的目光锐利如鹰隼,瞬间锁定了面色煞白僵立在岸边的柳园。

    她眉头紧蹙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冰锥,直刺过去。

    “柳园,方才你不是言之凿凿,控诉楚侯爷见死不救,袖手旁观?”

    “那么,眼前这被救上岸的,又作何解释?”

    柳园他急得额头冒汗,眼珠慌乱地转动,猛地瞥见旁边一个同样浑身滴水、脸色冻得发青的官员。

    他急切地用眼神示意,几乎是用手指点着对方,声音因焦急而尖利变调。

    “你!你快说!当时是不是楚侯爷把你推下水的?你快向陛下禀明实情啊!”

    女帝的目光随之转向那名官员,平静却带着无尽威压地问道:“你自己说,是如何落水的?”

    那名官员本就冻得嘴唇发紫,此刻被女帝凌厉的目光注视着,更是如芒在背,冷汗混着湖水从鬓角滑落。

    电光火石间,无数利弊在脑中飞转。

    今日陛下对楚奕夫妇的恩宠满朝皆知,自己不过是个微末小官,此事也根本扳不倒楚奕,反而会为自己招致灭顶之灾!

    所以,他猛地低下头,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地高声道:

    “回禀陛下!此事与楚侯爷绝无半点干系,是微臣自己饮酒过量,脚下不稳失足落水的!惊扰圣驾,罪该万死!”

    说完,他深深地将头叩在濡湿冰冷的草地上,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。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?!”

    柳园如遭五雷轰顶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,脸上血色瞬间褪尽,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。

    女帝的眸色瞬间冷冽如数九寒冰。

    她缓缓转头,目光再次钉在失魂落魄的柳园身上,那目光几乎要将人冻僵。

    “柳园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污蔑当朝侯爷见死不救,欺君罔上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,你这顶乌纱帽,是戴到头了!”

    “滚出京城,朕,从今往后,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
    “陛……陛下!臣冤枉!臣……”

    柳园双膝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重重跪倒在泥泞的岸边。

    他想张口申辩,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扼住,只能发出几声绝望破碎的呜咽。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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