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随即,那厉芒被一种属于顶级门阀世家子弟骨子里的傲然所取代,如同磐石般稳固。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“在这上京城,乃至整个大景朝堂,有些根基,有些底蕴,是流淌在血脉里的,是盘踞在庙堂之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绝非单凭一时狠辣、些许阴谋诡计就能轻易撼动。”

    “阴谋诡计,终归……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
    他不再看角落里失魂落魄的杨彬,转而抬手,用指节在车壁上轻叩了两下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车窗的锦帘立刻被一只恭敬的手从外面掀开一角,露出随从恭敬等待的脸。

    杨令感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。

    “不回府了。立刻准备一份得体的祭品,我们去柳氏府上……吊丧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公子。”

    随从低声应诺,帘子随即放下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安明宇懒洋洋地歪在座椅里,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了的酒盏,脸上写满了百无聊赖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没意思了,看来看去,翻来覆去就是这些畜牲互相撕咬,一点新花样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楚侯爷,咱换个地方吧?这偌大的上京城,总不至于就只有这点无聊的乐子?”

    楚奕抬起眼帘,眸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嗯,的确……还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去。”

   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清晰地吐出四个字,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。

    “柳氏大院。”

    云安郡主听到“柳氏大院”四个字,脑中立刻闪电般联想起方才杨彬那声嘶力竭、充满恨意指向楚奕的质问。

    还有“柳璇玑”这个名字,如烙印般清晰浮现出来。

    她霍然转头,一双美目锐利地看向楚奕,带着一丝探究和了然,声音清冷而肯定地问道:

    “侯爷,这是要去……吊丧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楚奕回答得云淡风轻,仿佛只是在说去赴一场寻常的春日茶会,眼神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“吊丧?!”

    安明宇一听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,脸上写满了抗拒和嫌弃。

    “去死人家有什么好玩的?!不去不去!”

    他连连摆手,仿佛要驱散什么晦气。

    “又哭又嚎的,憋闷死了!太晦气!”

    少年心性,对这种沉闷哀戚的场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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