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为明亮几分。

    此刻。

    萧隐若正端坐在她那轮椅上。

    那一架轮椅轮廓冷硬,将她略显单薄的身形包裹其中。

    她面前宽大的书案上,摊开着几份写满蝇头小楷的密报。

    待听到推门声和随之而来的脚步声,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墨迹未干的纸面上。

    然而,那清冷如玉珠滚落冰盘的声音已然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,打破了室内的静谧:

    “楚侯爷今日不是在陪着云安郡主吗?怎么,是郡主嫌你无趣,将你打发回来了?”

    她语调平缓,但“无趣”二字,却像是细针般带着微妙的刺探。

    楚奕面色沉静如水,仿佛未闻其语中深意。

    他步履稳健地走到书案前站定,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。他声音平稳无波,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说笑了,陪同郡主是陛下交代的公事。”

    “公事?”

    萧隐若终于抬起了眼。

    那双漂亮的眸子清冽如寒潭,此刻眼尾微微上挑,淬着冰霜般的讥诮,直直射向楚奕。

    “哦,原来是啊公事。”

    她刻意拉长了语调,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    “那陪着云安郡主去中山郡王府上的斗兽场寻刺激,看那些畜生撕咬得血肉模糊,也是公、事?”

    她将最后两个字的音节咬得极重,一字一顿,语气里的嘲讽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冰锥,直刺人心。

    楚奕心知执金卫的耳目遍布全城,自己的行踪她必然了如指掌,便也不作无谓的隐瞒。

    他神情不变,言简意赅地将斗兽场发生的意外骚动叙述了一遍,声音低沉而清晰,末了补充道:

    “指挥使,现场虽有惊无险,但我观其布置,魏王那边原本估计是想趁机做点什么,只是见我身边带的人手不少,戒备森严,他们没找到合适下手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一次魏王请我去府上做客,倒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魏王?哼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,带着浓浓的不屑。

    她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右手食指轻轻一点,乌木扶手发出“笃”的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“一个自诩贤王的狗屁东西。”

    她语速不快,字字清晰,刻薄之意尽显。

    “真要有那份胆魄,就不会一直像阴沟里的老鼠般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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