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初,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三箭同孔,对她而言不过,是随手拂开一片落叶般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    她目光平静地投向场边失魂落魄的云安郡主,淡淡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校场:

    “郡主,承让了。”

    这轻描淡写、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三个字,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,狠狠扇在了云安郡主此刻却毫无血色的脸颊上。

    她的视线,死死钉在靶心那三支如被最坚固的铆钉焊死在一起的箭矢上,仿佛那是一个吞噬她所有尊严的黑洞。

    她引以为傲、赖以自矜的箭术,

    在林昭雪这近乎神迹的手段面前,暴露无遗,简直成了街头卖艺人都不屑为之的拙劣杂耍!

    强烈的、从未体验过的巨大屈辱感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,瞬间将她彻底淹没。

    随之而来的,是更汹涌、更不甘的怒火,烧灼着她的理智。

    在极度的羞愤之下,她猛地抬起头,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颤抖,带着最后的挣扎和强行挽尊的意味,尖声道:

    “静射算不得真本事!”

    “战场上敌人,难道是站着不动的木头吗?”

    云安郡主随即扬起下巴,心中那股憋屈和不服几乎要冲破胸膛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
    “林将军,你敢不敢跟我比试骑射?!”

    她就不信,在骏马疾驰、上下颠簸的剧烈动荡中,林昭雪那双看似无波无澜的手,还能保持那种令人心头发寒的变态精准!

    此刻,安明宇终于从刚才静射带来的震惊中彻底缓过神来。

    他立刻跨前一步,站到姐姐身旁,脸上带着少年人不加掩饰的急切与维护,声音洪亮地帮腔道:

    “没错!我姐姐说得对!骑射才是战场上真功夫的真章!”

    “我姐姐当初在河北,纵马飞驰,马背上开弓,百步之外射中随风飘扬的柳叶,那才叫本事!”

    校场上原本屏息凝神的士兵们闻言,紧绷的气氛顿时松动,不少人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和期待。

    静射固然考验弓手的基本功和磐石般的稳定性,而骑射则完全是另一重天地,难度何止倍增!

    这位云安郡主,看来是真被激起了血性,卯足了劲要找回场子,挽回颜面。

    林昭雪在听到“骑射”二字时,那双清冷得仿佛万年寒潭的眸子,终于微微起了一丝微澜。

    她形状优美的红唇几不可察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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