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让他们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至于跌落成为仆役,自然也就不可能站在仆役的立场说话。相反,他们倒成了精神上的“赵老爷”,对这套等级制度愈发认同,只因他们觉得日后自己若能成为“赵老爷”那般人物,这套制度便能给自己带来诸多好处。

    徐晨神色凝重,缓缓道:“想那汉唐盛世之时,大臣与天子共商国事,皆可安然就坐,是以有‘坐而论道’之美谈。然至宋朝,赵匡胤得国手段并非光明磊落,为打压相权,便强令大臣站着议事。到了我大明,大臣更是只有下跪的份。依诸位之见,究竟是‘坐而论道’好,还是如今这般君臣之礼好呢?”

    刘永不假思索,赶忙应道:“大臣辅佐天子治理天下,本就非天子之奴仆,自然是‘坐而论道’更为妥当。”

    秀才李文田紧接着接口道:“太祖皇帝行事着实太过专断强横,竟将大臣视作朱家之仆役,此等行径实乃对天下读书人的奇耻大辱啊!”

    徐晨目光炯炯,逼视众人道:“你们既能认同大臣与天子‘坐而论道’,却为何容不得与仆人工匠同坐一桌吃饭?

    难道非要等到被天子逼迫着跪地上朝之时,才晓得这是耻辱?却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许仆人工匠上桌吃饭,便是在羞辱他们吗?”

    他们羞辱工匠?刘永一脸惊愕,忙道:“这二者岂有相提并论之理?仆役又怎能与主人同坐一处?”

    徐晨神色淡然,拿起碗筷扒拉了两口饭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怎的不一样?在天子眼中,朝廷大臣乃至天下读书人,皆为其臣仆,至少当今圣上是这般想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将他人视作仆役,那地位高于你们的天子将你们也视为仆役,这难道不符合你们所认可的这套道理吗?”

    “若认可这套道理,那东林六君子惨死,诸位便无需为之哀伤。要知道,在我大明,哪个地方没有主家随意将仆役打死之事?”

    “但东林君子一心为了天子,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,这怎能与寻常仆役相提并论?”

    “并无不同!哪个仆役不是为主家尽心尽力做事,干的活儿比牛马还多,吃得却比牛马还差,论起忠心来,比那东林六君子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可主家还不是想打就打,想杀便杀?”

    “诸位切不可只想着地位高于自己时便追求平等,而地位低于自己时就强调等级森严,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?”

    刘永等人一时语塞,他们有心反驳,却实在找不出破绽来破徐晨这套逻辑。毕竟官员们在天子面前都得跪着,此时若再坚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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