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通知他。

    交代完毕,他便与薛仁贵一同登上了马车,朝着长安城方向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马车在黄土官道上颠簸疾驰,车轮碾过不平的路面,卷起一路烟尘,如同楚天青此刻纷乱却不得不强行压制的心绪。

    薛仁贵专注地驾着车,偶尔回头,看到自上车后便一言不发,只是透过摇晃的车窗望着外面飞逝景物,眼神却毫无焦距的楚天青,心中不忍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,有心劝慰道。

    “楚大哥,灵儿姐她......她心地那么善良,待人又那么好,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,定能逢凶化吉!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楚天青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,嘴角勉强牵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仁贵,你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话中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。

    “灵儿这病非同一般。它并非外来邪祟,也非脏腑寻常损伤,而是根源在于制造血液的骨髓本身出了致命的差错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又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想象,一座本该产出良兵利器的工坊,如今却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攻击自身的废品。所有的外用药物,都只能暂时将那些废品清理掉,却无法根除工坊本身的错误,所以病情反复是必然的,她的身体会在一次次冲刷中变得脆弱不堪,免疫防线形同虚设,任何一点细微的感染,一次小小的出血,都可能......都可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
    楚天青尽量保持着平静,但薛仁贵却从中听到了一种无力与恐惧。

    他仿佛能看到沈灵儿那温婉的笑容在病魔的侵蚀下日渐苍白。

    而楚天青则站在一旁,用尽毕生所学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
    这种想法让薛仁贵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......这......”

    薛仁贵张了张嘴,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他猛地一咬牙,不再多言,只是狠狠一挥马鞭,催动着马匹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驰。

    马车一路疾行,穿过熙攘的街市,直至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。

    门楣上高悬的“卢国公府”匾额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楚天青刚要下车,恰在此时,府门内走出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。

    正是勾肩搭背,有说有笑的程处默和房遗爱。

    看程处默那眉飞色舞的样子,想必屁股已经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处默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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