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神降节还有一周,所有追奉五神信仰的国家,社会上下都开始为这一年里最隆重的节日准备欢庆活动。

    农耕国家的民众已经放下锄把,风帆群岛的渔夫们也把网子收进仓里。

    新买的机织染色布匹裁剪了,制成冬衣,赶在神降节前给孩子换上。

    山民宰猪,牧民杀羊,海民摊晒鱼虾贝类。各家各户将秋季囤积的粮食取出,做成当地特色的糕点面食,糖果小吃。

    把烟熏腊制的鸡鸭鱼肉下入炖锅,热气腾腾的时候先供奉五神,凉透后再与家人分享。

    石塔镇的上午,棕红屋瓦上停落一片片云样的炊烟,房舍朦胧在绵密白汽中。夜里下过雨,街道泥沙还是湿淋淋的。

    学校已经放假,厂子大多停工。镇民的男女老少涌向教堂,与慕名而来的信众一同群聚。

    数千人的队伍夹道欢送守塔修会的祭司与教徒。

    他们将前往洪都宣扬奇迹经义。

    守塔修会为这趟远行准备了一个多月,挑选人员,培训礼仪风度,演练彩排,准备演说稿,做意外突发事件的紧急预案。诸多困难逐一克服解决,到最后,还剩一个仪仗问题,迟迟没法敲定下来。

    事关教派的体面,不论是维伦·珀尔、科琴·安彻,或是其他富豪信众,都准备好了一大笔钱财,足够用铜圆纸钞铺成一条从金贝市到洪都的海上桥梁,主动献出装点门面的珠宝首饰、金银器皿,可以压垮一辆牛车。

    老祭司知晓自己一行人要与当今教派的主流正宗对垒较量,更是知晓教派正统的煊赫气派。

    他曾在教廷的经学院进修三个月,年末神降节来临时,学院的石灰石围墙外已是一片欢乐明亮的天地。

    教廷祭司身披白底袍服,绣金线描银边,袖子拖曳流苏,手指佩戴珍珠、祖母绿的镶嵌法戒,姿容翩翩,站在朝圣的人群前仿佛一片高洁尊贵的圣雪。

    骑乘白色骏马的白衣骑士身着洁白漆甲,手执丈许高的金线经幡,仿佛一团迅疾高傲的霜风。

    那时那地,有几千片雪,几千团霜,绵密相连,铺满辛维圣国教廷城市的主干道,流淌如冰河,步履和马蹄喧哗如浪涛,珠宝金银在日光下反射耀目的辉彩。

    朝圣者无不称之为神国降临。

    纵然过去数千个日夜,老祭司仍旧淡忘不了,白衣祭司与骑士的风姿犹在。这是过去几个世纪,数亿信徒的捐献积累。

    克宁帝国的五神教会当然无法和教廷的仪仗规模相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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