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亮着找翠花的光。

    兰芝的脚泡磨破了,又结了痂,痂再磨破,脓血沾着布条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。

    小红在一个雨夜发了高烧,浑身滚烫,嘴里胡话都在喊“翠花姑娘”。

    春桃和兰芝轮流背着她走,秋月则在山里找了些退烧的草药,嚼烂了敷在她额头上,硬是熬了三天,才把烧退下去。

    秋月更惨,在一次钻山洞时,被毒虫咬了脚踝,瞬间就肿得像馒头,疼得她直冒冷汗。

    还是春桃想起翠花说过的“草木有毒也有解”,在附近找了种开着小白花的草,捣成汁敷上,才慢慢消了肿。

    没人说要回去。

    哪怕夜里挤在漏风的破庙里,听着外面的狼嚎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哪怕野菜吃多了闹肚子,蹲在路边直不起腰。

    哪怕脚上的伤疼得钻心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
    她们只要想起两界镇的遭遇,想起春桃娘烧焦的尸首,想起兰芝丈夫的惨死,想起被掀翻的货担、被泼粪的胭脂铺,就咬牙接着走。

    这天午后,太阳毒得像火,她们走在一片光秃秃的山梁上,水袋早就空了,嘴唇干得裂了口子,每走一步都觉得天旋地转。

    春桃扶着一棵枯树,喘着粗气说:

    “歇……歇会儿……”

    四人刚坐在地上,就看见远处的山坳里,有个背着弓箭、挎着猎物的老猎户,正慢慢往这边走。

    小红眼睛一亮,挣扎着站起来,哑着嗓子喊:

    “大爷!大爷!”

    老猎户听见喊声,停下脚步,疑惑地走过来。

    春桃赶紧迎上去,忍着头晕,语速飞快地说:

    “大爷,我们想问您,您见过一个叫翠花的姑娘吗?十八九岁,眼睛很亮,跟着一个穿白衣的道长,身边还跟着一条黄狗!”

    老猎户皱着眉,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,想了好一会儿,忽然一拍大腿:

    “哦!你说的是那两人一狗吧?前阵子我在北边的黑松林见过!那姑娘看着就和善,还帮我捡过掉在坡下的猎物;那道长仙风道骨的,那条黄狗也通人性,跟着他俩往落霞谷方向去了!”

    “落霞谷!”

    四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,眼里瞬间重新燃起了光。

    像是快熄灭的火堆,突然被添了一把干柴,猛地窜起了火苗。

    春桃攥着老猎户的胳膊,激动得声音都在抖:

    “大爷,落霞谷怎么走?远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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