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声。

    这回吴铭瞧得真切,原来是楼上有一富贵人家的仆役朝下抛撒乳白色的珠状物,免不了砸着楼下吃酒的食客,立时惹得一片叫骂。

    偏有一颗珠子滴溜溜滚到张关索脚边,他弯腰拾起,吴铭也扭头看去,嚯!

    这是……珍珠?!

    方才还沸反盈天的骂声,转眼便哑了火。

    先前那怒喝的莽汉仰起脖,瞪向楼上撒珠的仆役,恶声恶气道:“若是好汉,便再撒一把给爷瞅瞅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那仆役真个把手一扬,白花花的珍珠便跟下雨似的泼撒下来!

    楼下众人哪还顾得上吃酒?霎时一拥而上,哄抢起来!

    张关索也忍不住要往前迈脚,凭他的身板,若是挤将上前,谁能抢过他?

    可余光瞥见吴掌柜岿然不动,忙又把脚收回。出门在外,断不能给灶王爷的丢人!只把手里刚捡的那颗,不动声色地揣进了兜里。

    那仆役连着撒了六七把,这才拍拍手,叉腰朝楼下嚷道:“各位吃好喝好!今夜在座的酒饭钱,全算咱沈大官人与莲小娘子的账上!”

    满堂登时响起炸雷似的欢呼:

    “沈大官人阔气!”

    “沈大官人是条好汉!洒家佩服!”

    “大伯!上两角今秋新出的眉寿!”

    吴铭心里一动:沈大官人、莲小娘子?莫非……

    待闹哄场面消停,吴、张二人便随王辩和引路的大伯往楼上走。

    吴铭随口问道:“王掌柜,方才那位撒珠如雨的沈大官人,不知是何来历?出手竟如此阔绰!”

    王辩笑道:“京中岂有第二个沈大官人?自是宣化坊沈家,沈廉叔沈大官人!”

    果然是他!

    “那这位莲小娘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莲原是敝楼的乐伎,卖艺不久,便教沈大官人瞧上了眼,三番五次提出要将她买回家去。我推拒了多回,实在拗不过,今日终是应了这桩买卖。”

    王辩一副“他给的实在太多了”的模样。

    说话间,四人上到三楼。

    顶层只四间雅阁,王掌柜特意为吴铭留了一间,足见其待客之诚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,四人正自甲字号雅阁门口过,那门忽然“吱呀”一声被人从里拉开。

    两下里一照面,皆是一怔。

    吴铭和张关索率先回过神,叉手道:“沈官人!”

    对方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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