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日忙于经营,许久不曾探店,今夜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,不仅得尝美食,还有绝色小娘子唱曲儿助兴,甚至连这桌酒宴都是白嫖,快哉快哉!

    吴铭一边饮酒吃菜,一边同沈廉叔四人闲聊。

    免不了要谈及赵官家与无名氏的二三事。

    “今日见有路岐人说书,讲的是吴掌柜入宫设摊之事,便驻足听了会儿……”

    沈廉叔将那说书人所言简而告之,问道:“却不知真假?”

    吴铭笑着点点头:“略有夸大,但八九不离十。”

    “那吴掌柜推拒御厨一职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四人相顾惊愕,感叹于吴掌柜醉心厨艺、不慕虚荣的同时,皆暗暗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幸好拒绝了,如若不然,他们以后上哪儿大饱口福去?

    张关索则闷头进食,鲜少吭声。

    难得上一回矾楼,还是三楼雅阁,自然要吃个畅快!

    他饭量虽大,架不住沈大官人豪奢,仅六个人用饭,却照十六个人的席面点菜,直吃得他肚饱肠满,菜品仍未上完。

    “酥黄独、蛤蜊米脯羹——”

    大伯呈上最后两道菜。

    蛤蜊米脯羹,顾名思义,即是用蛤蜊和粳米熬成的糁羹。

    这酥黄独却令人费解,从菜名瞧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当大伯揭开罩子,浓郁的油脂香气立时钻入鼻中。

    是一道炸菜,一份只六块,外表炸制金黄,呈凹凸不平的颗粒状,应是裹了面衣。

    六人分而食之。

    吴铭张嘴咬下,咔嚓声中,酥脆的外皮应声脆裂,饱满的芋香霎时绽开,原来是芋头!

    芋肉粉甜软糯,外层凹凸不平的颗粒物却是各种坚果仁,香榧子、甜杏仁、松子、榛子等,甜香爽口,用作扫尾的菜再合适不过了。

    现代人过冬爱吃烤红薯,宋人则常在寒冬雪夜烤火煨芋。

    百姓家里多用糠皮、稻草作燃料,以短暂而猛烈的火力和草木灰的余热将芋头焖熟,用此法烤制的芋头质地紧实,香味接近栗子。

    富商之家则会用上等的果木炭,烤之前还会在芋头外皮涂上名贵的龙脑香,极尽奢华。

    士大夫吃芋头又有不同。

    唐宋文人对芋头有着特别的情怀,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唐朝僧人懒残禅师“煨芋谈禅”的轶事所陶染。

    相传这位禅师生性懒惰,能躺着绝不坐着,便连充饥也只食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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