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弯腰从板车缝里抠出个完好的橘子,剥开分开给几个后生:“甜不?”

    后生们咬了口,点头。

    “甜就对了。”三叔望向黑漆漆的荒地,浑浊的眼里映着货运协会的车灯,

    “橘子再小,是俺们自己种的。钱再少,是俺们自己挣的。嚼着苦根长大的娃,更要知道啥叫甜。”

    他捏着橘皮,汁水渗进掌心的裂口,蛰得生疼,老人却笑得更深,

    “货运协会那帮人天天吃香喝辣,他们吃再多,能嚼出俺们橘子的甜不?”

    车灯扫过三叔佝偻的背,把他影子钉在黄土墙上,像根折不弯的老橘枝。

    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,打着旋。

    村口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后生们攥紧的拳头松开,那点羡慕的心思沉了下去,只剩下复杂的沉。

    两百块钱,是一颗带着温度的种子,落进这片冻硬的土里。

    风还在刮,老橘树的枝桠只是晃了晃,没有被吹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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