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五没说话。

    他知道范娇说得对,但南城是他的根。

    离开这里,就像拔掉了一棵树。

    走的那天是个晴天。

    老五站在华远地产楼下,看着这栋大楼,心里有些空。

    郑信开车过来送他。

    车停在路边,郑信下车,拎着一个手提箱。

    “五哥,一点心意。”

    老五没接:“你留着。场子刚接手,用钱的地方多。”

    郑信把箱子放进老五车子的后备箱:“你不收,我心里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老五看着他,最终说:“好好干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郑信点头,“五哥,不管将来怎么样,你永远是我大哥!”

    老五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上了自己的车。

    车子发动,驶出南城。

    郑信站在路边,看着车子越开越远,最后消失在拐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沪市,养云安缦酒店,四卧院落内。

    下午三点,天井里摆着一张茶桌。

    杨鸣坐在主位,刘志学坐在对面。

    两人面前各有一杯茶,茶是酒店的人刚泡的,碧螺春。

    天井不大,十几平米,四周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,中间是天空。

    阳光从上面洒下来,照在青石板上,有些晃眼。

    刘志学看了看四周,说:“鸣哥,这地方挺特别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这酒店多少钱一晚吗?”杨鸣笑着问。

    刘志学摇头。

    “十二万。”杨鸣喝了口茶,“一晚上十二万,还不一定订得到。”

    刘志学愣了一下:“十二万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杨鸣指了指周围的建筑,“这些房子,都是从江省抚州搬过来的。明清时期的老宅子,一共十三座。还有那些树,也是从那边移过来的,一万多棵香樟树。光是搬这些东西,就花了十年。”

    刘志学抬头看了看天井外面那些高大的香樟树,有些不敢相信:“十年?”

    杨鸣点头:“这酒店的老板,买下了江省抚州要拆掉的十三座古宅和一万棵树,一棵树一座房子地搬到沪市来。每座房子拆的时候都编了号,一块砖一根木头都做了记录,然后在这边按原样复原。”

    “这得花多少钱?”刘志学问。

    “几十个亿吧。”杨鸣说得很随意,“具体数字我也不清楚。但光是拿地和移树,就是天文数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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