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神情。

    不是害怕。

    是沉重。

    一种“大事要来了”的沉重。

    刘志学问他国内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,蔡锋没有正面回答。

    刘志学喝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威士忌的辛辣从喉咙滑下去,在胃里烧起来。

    他靠在沙发背上,盯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“鸣哥打算卖掉众兴……”

    这句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一路,从烤肉店出来就开始转,一直转到现在。

    刘志学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到的人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是分层的,有些人生下来就在上面,有些人生下来就在下面,而从下面爬到上面,靠正常的路子,一辈子都爬不上去。

    从学校出来的时候,他就有了“要走另一条路”的念头。

    后来的事情,顺理成章,一步一步走到今天。

    在这个过程中,杨鸣一直是他头顶上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不是老板,不是大哥,是某种更抽象的东西。

    刘志学从来没有用“信仰”这个词来形容过杨鸣,但如果非要找一个词,大概也只有这个词合适。

    他见过杨鸣处理危机。

    那种四面楚歌的局面,换成别人早就崩了,杨鸣能一条一条地理,一步一步地拆,最后从死局里杀出一条血路。

    刘特作那次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一个手握几十亿美金的国际通缉犯,在香江经营了那么多年,人脉、资源、手段,哪一样不比杨鸣强?

    最后呢?

    被杨鸣用一个替身、一套空壳公司、一张上市申请表给反杀了。

    那之后,刘志学对杨鸣的判断从“厉害”变成了“这个人没有天花板”。

    他相信杨鸣能处理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任何……

    但今晚,蔡锋告诉他,杨鸣可能处理不了眼前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刘志学又喝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杯子里的酒少了一半。

    他把酒杯放在茶几上,站起来,走到窗边。

    窗外是院子,院子外面是街道,街道上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延寿区的深夜很安静,不像首尔市中心那样通宵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刘志学看着窗外,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。

    他想的是自己。

    这些年,他一直有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他没跟任何人说过,包括老五,包括平头,包括那些从南城跟过来的兄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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