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已然在望。县城规模不大,但凭借梅关古道的便利,城外商铺客栈林立,倒也热闹。只是这热闹之中,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。往来行商脚夫,大多行色匆匆,面带忧色;街边茶肆酒馆中的议论,也多是压低声音,透着几分神秘与惶恐。

    赵清真寻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。稍作安顿,他便来到大堂,要了一壶清茶,看似随意地听着周遭的议论。

    “听说了吗?府学那边……昨晚又不太平了!”邻桌一个商人模样的汉子低声道。

    “又来了?不是说彭教授把那什么祠给烧了吗?怎么还……”他的同伴疑惑道。

    “烧是烧了,可……唉,邪门啊!”商人叹了口气,“我有个远房侄子在府学读书,他说最近夜里,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,还有人说看到白影在废弃的祠址附近飘荡……好几个学生都病倒了,说是噩梦连连,胡言乱语。”

    “彭教授呢?他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彭教授倒是没事,还严厉训斥了那些说见鬼的学生,说是心魔作祟。可……这接连出事,人心惶惶啊!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!这南雄府,近来真是多事之秋。府学闹鬼,梅岭那边也不安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梅岭?又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?前几天有个采药的老汉,在梅岭白猿洞附近失踪了!找到的时候,人已经疯了,嘴里只会念叨‘白毛……大眼睛……抓走了……’,然后就彻底痴傻了!”

    “我的天!难道是……那位的子孙又出来作祟了?”说话者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恐惧。

    “嘘!慎言!慎言!那可是‘申阳君’的地盘,莫要招惹……”

    听着这些议论,赵清真慢慢啜着茶,心中脉络逐渐清晰。南雄府目前主要的两大异状:一是府学“圣姑祠”旧址闹鬼,影响生员;二是梅岭白猿洞附近出现疑似精怪害人事件。两者看似独立,但那股弥漫全府的“滞涩”之气,似乎将这两处隐隐联系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而那位不信鬼神的府学教授彭朂,则成了破除府学迷障的关键人物,只是其方法似乎过于刚直,未能触及根源。

    正思索间,客栈门口一阵骚动,只见几名衙役护着一位身着青色官袍、面容清癯、目光锐利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。官员神色严肃,不怒自威,正是南雄知府。

    知府并未停留,径直上了二楼雅间,似乎有要事商谈。但赵清真注意到,这位知府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忧色,印堂之处隐隐发暗,显然是忧思过甚,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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