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方脸衙役大声呼喊。

    趴在案桌上的陈砚打着哈欠坐直身子,揉揉惺忪的睡眼,问站在他案桌前的衙役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    那方脸衙役道:“未时初。”

    陈砚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:“才未时初急什么,先把卷宗拿来给本官瞧瞧。”

    那方脸衙役眼皮直跳:“今日才捉拿那私盐贩子,需大人审问过才有卷宗。”

    陈砚摆摆手:“那就先将私盐贩子是哪儿人,什么年岁,何时在何地抓获,又缴纳了多少私盐详尽写好呈上来,本官连案子始末都不知,如何去审?”

    “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方脸衙役还想说什么,陈砚双眼一瞪:“你敢抗命不成?!”

    方脸衙役张了张嘴,终究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是后退出去。

    陈砚看了眼天色,嘀咕道:“才未时,将本官喊醒做甚?”

    说完又往桌子上一趴,便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那衙役回到自己的衙房,就见其他办私盐的衙役们也都在抓耳挠腮地拿笔写字。

    见他回来,其他衙役便问:“大人可是让你也写私盐贩子的生平?”

    方脸衙役怒道:“我们又不是官吏,哪里会写这些!”

    衙役们都是上过几年私塾的,能记个名也就够用了,谁能写什么文书?

    这陈大人分明就是折腾他们。

    “我这人抓了有六天了,还在写这什么生平,一交给陈大人,他就能给挑出几个错字给打回来重写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六天,我这都十一天了,一个错字没有,大人说我写得看不懂,要我写得通顺些,还不可赘述,我又不考状元,还要写文章不成!”

    衙房内可谓怨气冲天。

    他们十人被分派给陈大人抓私盐贩子,一人倒是抓了那么两三个,本以为是立功了,谁知竟被压在衙房里写字。

    他们的手是拿笔的吗?

    方脸衙役道:“在这么下去,咱们非得被折腾死!咱去找府台大人,让府台大人为咱们做主。”

    “对,找府台大人去!”

    “咱们拿陈同知没办法,府台大人还能没办法吗?”

    他们归陈同知管,可陈同知归府台大人管。

    何况这陈大人根本不受府台大人待见。

    十名衙役就这般浩浩荡荡跑去跪在胡德运面前,好一番诉苦。

    胡德运听得耳窝子疼。

    这陈砚整日在府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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