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躯,生死又有何惧?此前东翁要开海,他人都觉不可能,东翁照样办到,多的是人来争抢,如今既开朝考,以东翁之才,考便是。”

    陈砚笑着摇摇头:“先生知我不是为朝考之事。”

    刘子吟敛去笑容,只道:“东翁只要能夺得开海之权,给朝廷赚取大量银两,暂可安然无恙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已被天子所弃,这开海之权便到不了我手。”

    此次开海,陈砚看了个明白,永安帝极爱惜自己的名声,更在意朝堂之上的平衡之道。

    以前永安帝需用他来对付徐鸿渐,要打破朝堂僵局,对他颇多照拂,就连首辅都动他不得。

    如今徐鸿渐已倒了,就不需一把利刃了。

    他因扳倒徐鸿渐得罪了不少人,又因开海一事得罪了半个朝堂。只要牺牲他一个陈砚,就可平息众怒,稳住大臣们,永安帝就可大权独揽,何乐而不为?

    陈砚早知孤臣没好下场,却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,快得让他寒心。

    他进入仕途不足三年,还未正式开海,心中所想更是还未实行,若倒在此处,他实在不甘心。

    “依在下看来,事情或还未到如此境地。”

    刘子吟刚说完,便是连声咳嗽,手中茶盏一抖,水便撒到被褥中。

    陈砚当即将茶盏接过,又拿了新被褥出来给其换上,再将打湿的被褥卷起来,堆放在刘子吟后背,让其靠着。

    待刘子吟缓过气来,陈砚恭敬道:“还请先生指点。”

    刘子吟将新被子往上扯了扯,盖住双手,这才道:“当今既爱惜名声,就不会在东翁名声大噪之际卸磨杀驴。东翁此番与天下士子辩论,大义传扬四海,正是夺开海之权的大好时机。”

    陈砚心静下来后,细细一思索,就发觉自己思之甚过。

    或许,他内心深处真正焦虑的,是自己的毫无权势。

    若当孤臣,便难以成事。

    一次次兵行险招,一次次以命相搏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一直赢。

    何况他的输赢,全在天子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离了天子庇护,他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四品地方官,无力掌管自己的命运,如何能与九卿相抗衡,如何与内阁相抗衡?

    唯有自己的权势足够大,才能办成自己想办之事。

    依附于帝王,再行那反帝之事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    “松奉已被肃清,此番若能在此地开海,东翁便可大展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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