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之而来的,是柳氏带了笑意的声音:“你想吃你奶煮的糙米粥,你奶等不及要回来煮。”

    “跟那么些当官的一块儿吃饭,肯定吃不好,我这不是想着先回来煮粥,等你回来就能吃上。”

    看着陈砚被火光映红的脸,卢氏浑浊的双眼早已湿润:“这当官也没什么好的,几年都不能回来。”

    陈砚搂住卢氏的肩膀,笑道:“阿奶若舍不得孙儿,就与孙儿一块儿去松奉吧。”

    又抬眼,看向柳氏:“娘和爹也一同跟我去,就住在府衙。”

    柳氏拿着锅铲,往碗里盛粥,闻言猛然抬头:“咱也能同去了?”

    “松奉人生地不熟的,连话都听不懂,去了就是哑巴是聋子,不如在村里待着。”

    卢氏一口拒绝,旋即又看着陈砚道:“我乖孙是干大事去了,咱不去当拖油瓶。乖孙,你可得好好干,把那些个贪官坏官全给抓喽!”

    陈砚无奈笑道:“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。”

    贪官哪里抓得尽?

    朱元璋都把贪官做成人皮灯笼了,也没法让官员不贪。

    “那就慢慢来。”卢氏很是骄傲道:“咱阿砚是个有能耐的,连首辅那么大的官都能收拾了,还能收拾不了底下的小官吗?”

    陈砚很惊诧:“阿奶还知道首辅?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不知道,就找族长问了,族长说是最大的官。我还让村里读书的孩子给我念石碑上的字了,乖孙你真能耐,比那戏文里的官都厉害!”

    卢氏越说越高兴,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。

    柳氏压下心头的失落,将一大碗糙米粥端到陈砚手里,笑道:“这村里、族学到处都是说你的事,我们早听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婆媳二人高兴地说着村里种种趣事,比如村里那些个赴考的学子动身前要来陈砚的屋子睡一晚,说是沾沾文气,还有人出高价买陈砚小时候穿过的衣裳鞋子,不过柳氏舍不得,给钱也不卖。

    陈砚捧着大汤碗,边听边喝粥。

    糙米粥煮得很烂,喝到嘴里,好像将那些油腻酒气都给冲淡了,一直热到心里。

    他本已吃过饭,此时竟还将一大碗糙米粥全喝完了。

    陈砚将乌纱帽取下来,放在大腿上,就跟两人聊起家长里短。

    村里谁家添了新丁,谁家又娶媳妇了,哪位老人去了。

    聊着聊着,就说到陈砚身上。

    陈砚就捡了些轻松的事说了,卢氏和柳氏听得津津有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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