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�奴婢在御用监~那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啊!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抹泪,“张德全那个杀才,处处排挤奴婢,脏活累活全推给奴婢,功劳半点没有,黑锅倒是扣了不少!奴婢日日盼,夜夜想,就盼着公公您能开恩,把奴婢调离那火坑,重回您老麾下效力,就是做牛做马,奴婢也心甘情愿啊!”

    他哭得情真意切,肩膀一耸一耸,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。

    沈八达端坐椅上,面上浮起一层温和的笑意,如同春风拂面。

    他抬了抬手,示意黄四喜不必如此大礼,语声亲切:“四喜啊,起来说话,地上凉。你在御用监的辛苦,咱家也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沈八达那双眼睛,却是深潭般冰冷淡漠。

    两个月前,他被挤出御用监,去了直殿监那等专司洒扫庭除的清水衙门。

    这位昔日的心腹黄四喜,就如同人间蒸发,整整一个月连个问候都没有。

    当然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,乃世之常情,不用过分苛责。

    沈八达耐心地等着黄四喜抽抽噎噎地诉完苦,平静下来,才笑着询问:“御用监那边,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?咱家离任后,听闻各项采买的价码,涨得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。天子与皇后娘娘那边,已数次流露出不满之意,就连老祖宗也为此动了肝火,发了雷霆之怒,可为何?为何还是压不下去?”

    他目光平静地落在黄四喜脸上:“张德全张公公,可是东厂厂公大人最得宠的义子,厂公他老人家就那么看着?”

    沈八达的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,黄四喜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。

    他连忙躬身,脸上堆满愁苦:“回禀公公,这事儿~唉,一言难尽!公公您执掌御用监那五年,手腕高妙,恩威并施,将各家皇商和那些采买的小崽子们压得死死的,各项物资的采买价,可是连续五年都没怎么动过了!油水利钱都薄得很。

    您这一走,新来的张公公~他不懂行啊!那些皇商和采买太监,哪个不是成了精的老狐狸?一看换了人,还是个生手好糊弄的,那还不可着劲儿地把价码往上抬?明里暗里,总之花样百出,张公公一个新手哪里分辨得出来?”

    黄四喜偷眼看了看沈八达依旧平静的脸色,本能地咽了口唾沫,继续斟酌词句:“其实吧,那些皇商一开始也知道一下子涨太多容易惹祸,都想着自己只涨那么一点点,无伤大雅,法不责众嘛。

    可架不住人人都这么想啊!你涨一点,我涨一点,他看着你涨了,觉得自己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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