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想到了那日幻境中,沈天扛着啖世主的威压,如擎天巨柱般屹立的身影,眸中透出几分暖意:“他待我也是极好的,凡我所请,只要不碍正事,大多都会应允,修炼所需资源,更是从未短缺。”

    这是现在的沈天,沉稳、可靠,已渐有家主风范。

    可其实以前的沈天也很不错,虽然为人蛮横跋扈,名声不佳,时常惹是生非,但墨清璃与他接触下来,却知他本性不坏,骨子里藏着一份赤诚仗义,只是年少气盛,受不了泰天府那些世家门阀轻视,又被家中娇纵,才显得行事乖张。

    否则年初即便族中再怎么恳求,她也绝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舒楚妍看墨清璃的眼神,就彻底放下了心。

    她抬手轻抚着女儿细腻的脸颊,眼中满是怜爱与愧疚:“我的心肝,这些年,真是苦了你了——”

    她深知这个女儿为家族牺牲了多少。

    昔日她公公墨剑尘因故触怒神明,被迫致仕,官脉断绝,之后墨家几十年都无人能任三品以上实权官职,家势日渐衰落。

    七年前,墨家因牵涉一桩大案,不得不求助沈八达帮助转圜脱罪,而沈八达的条件,便是要墨家长房之女。

    当时她的五女清菡、六女清芷又哭又闹,甚至以死相逼,坚决不肯跳入沈家那‘火坑’。

    最终竟是这个平日里最为清冷沉默,也最被她夫君与公公看重疼爱的七女清璃,担起了这份责任,嫁入了阉党出身的泰天沈家。

    舒楚妍对此也无可奈何,因她的公公得罪神明,在族中声望大损,而家中诸房与诸长老对长房的压力也日甚一日。

    墨清璃感受着母亲掌心的温暖,再次摇头:“母亲,不必如此说,这都是女儿自己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她不自禁地回想起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,青年沈隆登门求见祖父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她在廊下与沈隆偶遇,见他身姿挺拔,目光清正睿智,言谈举止皆沉稳之至,于是停步与沈隆简短交谈。

    当时他手持一卷《炼器要诀》,眉宇间满是英气,且谈吐不凡,语音则如春日之风,温和清爽。

    让墨清璃惊讶的是,沈隆对各种灵材的特性了如指掌,说起符文排布时,眼神明亮得像藏着星辰。

    正是那惊鸿一瞥和简短交谈,让她看出了沈隆的非同寻常,看到了二人志趣相投,也看到了沈隆的光明未来,所以才最终点头,在两个姐姐坚拒后同意下嫁。

    思及此,墨清璃心中一阵哀伤。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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