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日。

    阴馆城尚在沉睡,只有零星的犬吠。

    谢府和王府的大门外,却已是一片肃杀。

    赵石一身黑色吏服,外罩一件半旧的玄色披风,按剑立于谢府门前。

    他身后,是数十名手持锁链长刀的司法曹刑吏,以及上百名仅有一身皮甲手持圆盾长刀的执法卫!火把跳跃的光芒,映照着他年轻的面庞,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在黑暗中亮得惊人。

    “司法曹办案!奉晋乡候,前将军之令,缉拿要犯谢珪,王冕!抗命者,格杀勿论!”

    赵石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黎明前的寂静。

    “破门!”

    轰——!

    沉重的包铁撞木,在执法卫的合力撞击下,发出沉闷的巨响!谢府那象征权贵的大门,顷刻间如同纸糊般轰然倒塌!

    “什么人?!”

    “保护家主!”府内顿时一片惊呼怒骂,家丁护院手持棍棒刀枪,惊恐地涌出。

    “冥顽不灵!”赵石眼神一厉,手按刀柄,向前一指。

    “拿下!敢有持械反抗者,杀!”

    “杀!”

    执法卫齐声怒吼,瞬间撞入混乱的谢家!刀光剑影,赵石虽是文职,但别忘了,他是一路是从小山村到桃源再到虑虒的武官出身,在他的调教下,执法卫的战斗力仅在军备上差了张显军些许,在战斗技巧与素质上就不是所谓家丁能比的。

    所以战斗毫无悬念,顷刻间便以一面倒的屠杀结束,任何敢于反抗者,尽数倒在血泊之中。

    赵石踏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,在刑吏和士兵的簇拥下,径直闯入谢家后宅。

    在一间奢华的里屋中,找到了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谢珪。

    “谢珪!”

    “你强占民田三千七百八十三亩,逼死佃户刘老汉一家三口!你私设赌坊私放印子钱,通算利息超本金十倍,被你逼良为娼,卖儿鬻女者不下四十户!你勾结前郡尉王彪,侵吞军饷,倒卖军资!更兼煽动加租,嫁祸官府,图谋作乱!罪证确凿,罄竹难书!按并州刑律,数罪并罚,当处极刑!拿下!”

    冰冷的铁链,如同毒蛇般套上了谢珪的脖子和手腕。

    他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,被如狼似虎的刑吏拖死狗般拖了出去。

    几乎在同时,同样的场景在王冕的府邸上演。

    负隅顽抗的家丁被执法卫无情碾碎,王冕从藏身的密室中被揪出,面如死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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