禀陛下,宫禁松弛,消息外泄,无非三个缘由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不高不低,沉稳清晰,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。

    “其一,为八卦易传。”

    “宫中内侍宫女,数以万计,终日困于宫墙之内,生活枯燥。”

    “上至天子,下至各宫主位,其言行举止,自然就成了最好的谈资。”

    “此乃人之天性,闲来无事,以此解乏,虽难禁绝,却可引导。只是要训令、惩戒他们不得擅传皇家之事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其二,为蝇头小利。”

    “许多内侍奉旨出宫采买,或有家人在外,往往愿意将一些宫中听来的消息兜售换钱。”

    “此等消息,真假混杂,多为捕风捉影之谈,所得之利,亦不过几钱碎银。然其流传甚广,危害亦大。”

    “其三,才是内外勾结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根蔓颇深,或为朝臣中眼线,或为宫监交通外廷之关节。”

    “其中盘根错节,一时也难尽辨。若要根治,唯有广布监察,开以投告,严刑峻法,使其不敢为、不能为,或能慢慢理清脉络,拔除病根。”

    一番话,由表及里,层层递进,将一个看似无解的难题,剖析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朱由检听完,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。

    如此洞见,熟知内宫世情,直指人心,果然不愧是能写出《酌中志》的人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!”朱由检赞道,“你也坐吧。”

    刘若愚谢恩,回身一看,只见那条长凳上,曹化淳和郑之惠正努力地往左边挤,给他腾出右边的位置。

    他走到板凳前,却并未坐实,而是双腿微微岔开,扎了个不丁不八的马步,虚虚地坐在了最右侧。

    于是,堂上便出现了一副略显滑稽的景象。

    高时明恭敬地侍立在一旁。

    朱由检端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,神情自若。

    而在他的对面,三位新鲜出炉、即将被委以重任的中年太监,却像三只鹌鹑一样,排排挤在一条长长的板凳上,显得既拥挤,又尴尬。

    朱由检沉默了片刻,似乎是在消化刚才的问答,又像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安排。

    终于,他开口了,打破了这奇妙的滑稽氛围。

    “你们方才所答,可见对朕的问题,都曾有过深思。在人事、财税、监察这三方面,也各有细致独到的想法,这很好。”

    他话锋一转,变得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“朕现在,便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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