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�提起饱蘸浓墨的狼毫笔。

    落笔,凝神,腕力下沉,一个浑厚有力的“静”字在纸上缓缓成形。

    每一笔都带着他惯有的冷硬和克制,仿佛要将心中那丝不合时宜的波澜强行镇压下去。

    “王爷,邬先生到了。”

    苏培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
    “进。”

    胤禛转身,脸上已恢复惯常的冷峻威严。

    邬思道拄着拐杖进来,敏锐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书案。

    只见一张上好的宣纸上,墨迹淋漓地写着一个斗大的“静”字。

    只是那最后一笔的收势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和…浮躁?

    邬思道心中微诧,面上却不露声色,躬身行礼:“王爷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胤禛又是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攻讦或太子党的刁难,以至于需要写“静”字来平复心绪。

    他示意苏培盛退下,自己则安静地立在门边,没有打扰。

    胤禛写完最后一笔,将笔搁在笔山上,这才缓缓转过身。脸上已不见丝毫异样,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封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先生来了。”胤禛声音平淡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邬思道微微躬身,“可是朝中又有变故?”他试探着问。

    “朝堂?”

    胤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冷意的弧度,“哪一日不是暗潮汹涌?

    今日请先生来,并非为此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,语气带着一丝…罕见的迟疑,“是想与先生商议一下,弘晙和…弘时的开蒙进学时间。”

    邬思道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!

    商议开蒙时间?

    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,何至于让冷面冷心、严于律己到近乎苛刻的雍亲王特意请他过来商议?

    而且,这个前两日不是已经和他说过了?

    胤禛似乎也察觉到了邬思道的惊疑,他走到书案后坐下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声音没什么起伏,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:

    “本王思忖,卯时初刻对稚子而言,是否过于严苛?

    辰正四刻…或巳时,是否更为妥当?

    毕竟…年纪尚小,弘时、弘晙身体...娇弱,需得....保证充足歇息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,听在邬思道耳中,简直如同惊雷!

    四爷竟然主动提出推迟小阿哥们的进学时间?!

    理由还是…身体较弱?!

    府里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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