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尾部,要用枯墨,笔锋散开,快速扫过,形成‘飞白’。这样,虾尾才有那种在水中摆动时,轻盈而有力的动态感。”
“从虾头的浓墨焦渴,到躯干的淡墨透润,再到尾部的枯墨飞白,整个过程要自然过渡,一气呵成,不能有丝毫的突兀和断裂。”
直播间的观众,无论是外行还是内行,全都听傻了。
【我听懂了每个字,但我感觉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。】
【原来一只虾里面有这么多名堂?我以前画虾就是一坨黑……】
【细节!全是细节!宇神,我的超人!】
顾溪风喃喃自语:“浓、淡、枯……三种墨色,一笔之中浑然天成……这已经不是技巧了,这是对水墨的绝对掌控……”
“其次,是笔触的技巧,也就是‘法’。”陈宇继续讲解,“画不同的部位,要用不同的笔法,甚至不同的笔。”
“比如,头胸甲,要用中锋,笔杆垂直,以圆润的线条勾勒。而这四节腹部,就要用侧锋,让笔腹接触纸面,一拖一抹,利用墨色的浓淡变化,自然形成虾壳的弧度和层次。”
“最关键的,是眼睛。要用最浓的墨,以笔尖精准一点,这叫‘点睛’。这一点,决定了整只虾的精气神。”
“至于虾须和虾足,则需要用最细的狼毫笔,以迅捷而富有弹性的笔触一挥而就。”
他讲得细致入微,仿佛一位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宗师在为弟子解惑。
那些原本只觉得“牛逼”的观众,此刻才真正理解到,这幅画背后蕴含着何等恐怖的技艺和巧思。
讲解完毕,陈宇没有停歇。
“国画的魅力在于神韵,在于意境。但艺术并非一成不变。”
他话锋一转,重新铺开一张宣纸,“我们同样可以汲取其他艺术的优点,让传统焕发新的生机。”
说着,他换了一支大号羊毫笔,饱蘸浓墨,手腕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。
这一次,他画的是马。
寥寥数笔,马的轮廓便已成型。
他没有精雕细琢马的鬃毛,而是用大写意的笔法,狂放地一刷而过,那飞扬的鬃毛仿佛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最让内行感到震撼的,是这匹马的结构。
【这匹马……怎么感觉跟我们平时看的国画马不太一样?】
【立体感!我感觉这匹马要从画里冲出来了!】
【对!是透视!他把西画的透视和解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