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詹事府有了堪比西厂的特权,那么他这个左司直郎的地位与权力,已经远远超过了此前他爹严嵩还是礼部尚书的时候。

    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心鄢懋卿此前逼他上疏弹劾权贵,树敌太多的问题。

    他已经在考虑有哪些权贵可以要挟索贿,将前些日子严家失去的家产加倍拿回来的问题了……

    “累了,毁灭吧,赶紧的……”

    鄢懋卿依旧在失神的喃喃自语,仿佛脖子上带着一个护颈的脖套,脸上留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早就知道朱厚熜不是什么好东西,早就想致仕回乡,而且是立刻、马上,一秒钟都不想耽搁。

    结果搞来搞去,最终却搞到了今天这一步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累了,倦了,不明白自己这么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甚至他已经在想,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心急,什么都不做,是不是结果便会有所不同?

    “鄢部堂,你这是?”

    少詹事孔简和陈英达凑了过来,代表众人疑惑的询问。

    他们回想起鄢懋卿最近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。

    再看看还有如今正在悬挂的“风声、雨声、读书声,声声入耳;家事、国事、天下事,事事关心”的堂联。

    总觉得鄢懋卿心中像他们一样满怀雄心壮志。

    因此在听到这道圣旨的时候,也应该情绪激昂,准备大展拳脚,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反应。

    鄢懋卿回过神来,环视众人,不容置疑的说道:

    “即日起,詹事府一分为二,分为讲读堂和执事堂。”

    “孔简、陈英达、沈坤、高拱、李成志……等十二人,划归讲读堂,专事太子启蒙讲读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吕茂才、严世蕃……等十一人,划归执事堂,专事稽察刑狱之权。”

    “自此两堂泾渭分明,任何人不得逾越!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决定,孔简、陈英达、高拱、沈坤等被划入讲读堂的官员顿时面露质疑之色,甚至有人大为不满,当即站出来想要反对:

    “鄢部堂……”

    “此事就这么定下了,不接受任何意见,谁若不服可以来递交辞呈,即刻退回翰林院与吏部,等待翰林院与吏部安排!”

    鄢懋卿态度强横的将其打断,挥了下手头也不回的向东华门走去。

    划归讲读堂的官员,都是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与考验,鄢懋卿能够确定的忠义之士。

    而划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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